怀信渐渐将她揽在自己怀里。
“此等大辱,我必替你报之。”怀信道。
唐瑾瑶没有呜咽,脸上也没有一滴眼泪,她全然没有被那股悲愤和委屈驱使,身心前所未有的冷静。
街上人来人往,他们两个人坐在泥泞的地上,他将唐瑾瑶拥入怀中,而唐瑾瑶也反抱着怀信。
唐瑾瑶一字一句说道:“我辈可忍辱负重,吾国不可受此辱。”
唐瑾瑶离开她的怀抱,看着庄国的方向良久,那双眼睛平静至极,声音也没有颤抖。
从她的身上,怀信看到的不是一个不可一世的纨绔子弟,也不是皇室之中每天只顾眼前安逸,全然没有鸿鹄大志的凤子龙孙。
坚韧、聪慧,这便是昭王。
今日可忍脚踏之辱,明日必昭如云汉。
唐瑾瑶跪在地上良久,怀信也就一直陪着她,直到膝盖跪得发麻,怀信也没有出声催促,只是看着唐瑾瑶,静静观察她情绪是否好了一些。
街上人来人往,路过的人都会向这里投来目光,唐瑾瑶与怀信两个人挡在春风客门口,但是老鸨也不敢出声催促。直到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了,唐瑾瑶撑着地,站起身。
还未等撑地的手触碰到泥泞,就落入一个人宽厚的手掌之中,怀信看着她,主动弯下腰去拂她膝盖上的泥土。
唐瑾瑶没有躲闪,怔愣地看着怀信。
怀信皱着眉:“这身衣服待会扔了吧。”
然后他站起身,将唐瑾瑶脏兮兮的手直接擦在自己的衣襟上,看着他干净的衣襟上被擦出的几条泥道子,唐瑾瑶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把手缩回来。
哪知怀信突然握住她的手,拉着她走回去:“我带你回去。”
一切自然又流畅,好像她与他本该是这样的相处模式,哪怕两个人外表都是女子打扮,但这种暧昧却没有让人丝毫不适。
婵托图一行人早就被安顿好,而且还有守卫层层保护,防止发生什么意外,或者婵托图等人做什么小动作。
唐瑾瑶与怀信手拉手回到太守府衙后,二人各自回房,唐瑾瑶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本想沐浴时,她像是想什么,将手抚在面皮上,面色一滞。
白日怀信说脸上的面皮易容时效只有四个时辰,算起来时间将至,若是不去找怀信,恐怕会如他所说一般,面部溃烂且毒侵入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