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依稀记得唐瑾瑶从前奶声奶气握笔的样子。
光阴荏苒,一转眼她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书信上倾灌着书写者的一番豪情壮志以及誓不认输的信念。
到底该不该同意?
女帝犹豫了,此次是个极好的机会,唐瑾瑶若能立下战功在朝堂上便能服众,以后自己也可以给她更多的机会。
但战场瞬息万变,若发生了什么意外,那才是得不偿失。
走过小路,前方树枝影影绰绰,凉亭之中坐了一个人,独举酒杯在萧瑟风中怅然。
女帝缓缓走过去,入鼻的是一阵馨香,她瞬间就认出了这个人。女帝依然没有出声,而是缓缓拿下了那人的杯子。
兰侧君被惊得一颤,回头时他眉头舒展开,站起身没有行礼,而是将自己石凳上的坐垫放在了另一张凳子上。
“陛下,快坐下吧。”
“对月独酌,你倒是好雅兴。见你闷闷不乐,可是有烦恼事?”
兰侧君给女帝斟酒:“圣人烦恼无非天下众生,臣侍的恼事离不开一亩三分地,种种不过围绕着妻主与子女罢了。”
女帝接过酒杯,袖中的信露出一角,没有逃过兰侧君的眼睛,他不经意掠过一眼然后迅速收回目光,极有分寸。
女帝忧心道:“瑾舒天真烂漫却不服管教,真是让人忧心。若是以后也这般秉性,如何能辅佐新君王?”
兰侧君用力稍大了些,手中的茶点簌簌掉了不少渣滓,直接落在了茶杯里。
看着化在茶杯中的渣滓,兰侧君绽开一笑,然后将茶水撒了一圈倒在地上:“茶水脏了。”
“瑾舒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臣侍盼着她能长大一些,最好能像昭王一般,那样臣侍也就心满意足了。”
女帝闻言一笑:“性格一事强求不得,瑾舒也不必如瑾瑶一般劳累。”
此话隐晦至极,兰侧君却听出了话外之意,不必劳累也相当于不必担任重位。
女帝前言后语都透露着唐瑾舒无缘储君之位,兰侧君拂了拂袖子上的渣滓,今日倒是没白打听陛下行踪,也算是知道了陛下的意思。
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天下没有父母不是抱着这样的愿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