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玦略带担忧的看着虞长风道:“此番大理寺插手,云庸纵然死罪可免、但获罪难逃,我自是不担心盛大人审判是否公正。我担心的是,若云氏知道,证据是兄长提交上去的……”
当时是虞玦考虑不周,为了夜长梦多,避免云氏在年前买通了京兆府,将云庸放了出来,所以才让虞长风将证据递给盛明崇。但若是消息走漏,一旦云氏知道云庸此案是虞长风所为,必会加深云氏和虞长风之间的矛盾。
虞玦害怕,在虞长风科举之前,会再生事端。
看着虞玦忧心忡忡的样子,虞长风轻笑一声,道:“放心,她纵有通天的本事,也无法查到大理寺的。倒是你之后在家中,要多加小心。”
虞长风看着虞玦,眼底藏着一丝虞玦都不易察觉的担忧之意。
虞玦倒不放在心上,道:“兄长不必担忧,云庸之事都够她头疼一阵子了,哪里还顾的上我。”
对于虞玦而言,这一世她不再为所谓的骨肉亲情所困扰,云氏等人的威胁,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真正让虞玦在意的是,那藏在虞家,让整个清平侯府分崩离析、虞文巽丧命的致命隐秘。
想到此处,虞玦下意识的握紧了袖子中的青鸾簪。这一支看似寻常的青鸾簪,为何竟引起了燕宸曦的注意,青鸾簪、九龙图,其中是否有关联?与藏在虞家的隐秘有关?
虞玦出神的想着心事,绘锦进来连唤了好几声,才堪堪回神。
“绘锦,怎么了?”虞玦手中捧着茶杯,不解的看着绘锦问道。
见虞玦一副茫然的样子,绘锦无奈一笑,叹了口气道:“小姐,您吩咐带来的窗花,如今可贴上?”
“贴,当然贴!”虞玦笑眯眯的举着手中的窗花剪纸,看着虞长风,道:“这些窗花可是我和绘锦她们剪了一天呢。”
虞长风看着虞玦手中举着的胖乎乎的小兔子,看起来倒是憨态可掬……只是,从未见过谁将窗户剪成小兔子的形状。
虞玦不知虞长风心中所想,今日她来的早,便就是为了张罗着给栖梧院布置一番。
原本寂静冷清的院落,因为虞玦的到来,很快变得热闹起来。
齐叔拎着酒菜来的时候,便听见素来寂静的栖梧院,一派欢声笑语。心中觉得诧异,便听见一道清脆的声音,道:“齐叔,看来帮忙看看这灯笼挂的歪不歪……”
顺着声音看过去,齐叔便看见了正在指挥着虞长风挂灯笼呢。虞长风是个读书人,让他读书写字可以,但动起手来,却是笨手笨脚的。
齐叔看的忍俊不禁,将酒菜递给了倦书,道:“这粗活,还是让属下来做吧。”
有了齐叔帮忙,很快便将春联贴好和灯笼挂好了。原本只有松竹,稍嫌冷清的栖梧院,总算是多了一分人气。
对于虞长风而言,这是一种久违的体验。自从生母去世之后,虞文巽在老夫人的张罗下迎娶了云氏为续弦,虞长风已经许些年,都没有过个春节了。
而虞玦自从进入祁王府之后,因为燕宸曦不喜欢热闹,每年除夕必定是在宫中赴宴,留虞玦一人在王府。偌大的王府,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每年都是虞玦独自守岁,看着皇城的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