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着跪在地上的虞玦,并没有让她起身之意,笑着对舒妃道:“祁王如今年岁大了,府中连个人都没有。皇上和本宫为他的亲事操碎了心,你这个做母妃该在世家女子中,多为他留意留意。”
舒妃在皇后面前,只敢唯唯诺诺的说是。
“本宫瞧着,这虞四不错,将她指给祁王如何?”
皇后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漫不经心的说道,话音落下,瞬间在内殿激起了千层浪,虞玦心中也是惊骇异常。
皇后为何无端提到“指婚”两个字,先不说依照虞玦的身份根本配不上燕宸曦为正妃,更何况……景安帝根本不会允许皇后插手燕宸曦的婚事!
但皇后这样做,是故意在这么多人面前折辱燕宸曦?让舒妃下不了台?
虞玦心中明了,皇后素来是个眼中容不下沙子的,诏她进宫,应该是为了坊间那所谓的虞美人传言。
只是方才她的一席话,已然是打消了皇后的顾虑。但虞玦不知道皇后为何,竟如此不依不挠,拿她来为难舒妃。
看热闹的那些夫人小姐们,心中也是一惊,皇后方才明明表现出了对虞玦的不喜,可为何转脸竟要给虞玦赐婚!
要知道,这祁王身份虽不如太子尊贵,但却是最有权势的一位王爷,风姿绝佳,不知是多少闺中少女的梦中情人。
难道,就这样白白便宜了虞四?那些世家小姐们死死的盯着跪在地上的虞玦,那目光比方才还要冷,似是能在虞玦后背戳个窟窿。
舒妃战战兢兢的说道:“娘娘,这……这不合适吧……”
燕宸曦是景安帝最器重的儿子,舒妃虽然是燕宸曦名义上的母妃,但她素来安分守己,在燕宸曦面前从不敢以长辈自居,哪里敢插手燕宸曦的婚事。
皇后脸上带着笑,道:“你是祁王的母妃,他的婚事你还不能做主了不成。”
“不过祁王少年封王,如今又受皇上器重。清平侯府的门第是低了些,不如回了皇上,许给他为侧妃也成。”
皇后坐在凤位上,神色睥睨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虞玦,像是在看一只蝼蚁,漫不经心的说道。
虞玦低着头跪在地上,她明知道皇后是在为难舒妃,也是在羞辱她。可是……可是她是高高在上的皇后,而她只不过是没落的侯府嫡女而已,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
虞玦跪在冰冷的青石砖上,死死的握住拳头,方才压下心中的屈辱,十分狼狈。这个局面,纵然是聪慧机敏于她,也无法开口……
她虽为侯府嫡女,但如今侯府已经没落。前朝降臣,本就在朝中是举步维艰,在帝后面前,更要谨言慎行。
所以,她只能跪着,什么都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
舒妃也是左右为难,应下她没这个胆量;不应下,又会得罪皇后,以后在宫中的日子可不好过。
虽然这位虞四小姐单论模样,给燕宸曦不说是侧妃,就算是正妃也能般配的上。但……她哪里敢插手燕宸曦的婚事。
一时间,舒妃不敢得罪皇后,也不敢轻易的应下此事,就在急得不行的时候,忽而听宫人传话道:“娘娘,红萼郡主来了。”
红萼郡主,金绮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