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忙着准备孟昶旭成亲事宜,宫中勤政殿内,亦有人惦记着孟家的喜事。
正在处理折子的景安帝忽然想到什么一般,问一旁宁公公道:“我记得孟家那小子,婚事是定在这个月吧。”
“皇上果然好记性,孟少将军的婚事定在二月十六,还有十日便是了。”宁公公笑着回道。
“哼,二月十六,就是在花朝节后了。孟昶旭那小子挑的好日子啊。”景安帝意味不明的说道。
听景安帝语气酸溜溜的,宁公公笑着道:“皇上,您可是想起了祁王殿下的婚事?”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景安帝连折子都没心思看了,道:“他不想娶王妃朕也不勉强,但身边至少要有个人伺候啊。太子都已经有两个良娣了,府中美人更不计其数,他到现在身边连个侍妾都没有,底下大臣们非议颇多啊……”
说到此处的时候,景安帝叹了口气。宁公公最是知道景安帝心思,这些年景安帝明里暗里都在护着祁王殿下,不许他名声半点有损。
“且朕瞧着绮华那孩子就不错,同他也是自小认识的,虽然太后有意想要将她许给太子,但朕开口,太后也不好拒绝,可他却还是不冷不淡的。连绮华都看不上,难道他真的喜欢男子不成!”景安帝向自己的心腹大倒苦水道。
见景安帝愁眉不展的样子,宁公公眼中光芒微转,道:“皇上,奴才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便是。”景安帝道。
“今日在宴席上,奴才瞧着,祁王殿下对那虞四小姐似是格外关注。”宁公公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景安帝的脸色,见景安帝没有动怒,方才敢继续说下去,道:“而且奴才还听说,在锦园的时候,王爷为了那虞四小姐,还罚了庞国舅的侍妾呢。”
闻言,景安帝眼中闪过了一丝诧异,道:“竟还有此事!”
“可不是么,依照奴才看,那虞四小姐模样不比红萼郡主差。而且看起来温顺乖巧,说句不敬的话,比红萼郡主要讨喜呢。”宁公公笑着道。
纵使是见惯宫中美人的景安帝也微微颔首赞同道:“你说的不错,那孩子确实讨喜。只不过清平侯虞家,家世到底差了些……”
景安帝防着前朝旧族,连宗室子弟都不许与之通婚,更何况宸曦是他最为器重的皇子,有实权的王爷呢。
“王妃不行,可以封个侧妃啊。”宁公公给景安帝出了个主意,“只要咱们王爷身边有人了,便可堵住那悠悠众口。”
燕宸曦的婚事一直是景安帝的心病,闻言,景安帝思量片刻,沉声道:“明日诏清平侯来见朕!”
此时的清平侯府,虞玦一直想着玉芙宫之事,并不知景安帝的打算。
“小姐,您都盯着这块玉佩看了很久了,这玉佩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吗?”绘锦端了热茶上来,见虞玦拿着玉芙蓉在发呆,不解的问道。
一旁惊羽好奇的看了眼虞玦手中的玉佩,道:“这玉佩不是昨日二夫人送来的东西吗,小姐很喜欢吗?”
虞玦将那块玉芙蓉收回掌心,定了心神,方才道:“没什么,只是昨日收了二婶母如此多的礼物,总想着明日,该送些回礼给她。”
“二夫人着人送来的簪子玉佩,可都是一等一的好东西,若送的回礼太轻,怕也是会失了礼数。可惜,现在我们晴雪园里没什么好东西了……”惊羽叹了口气道,自从上次自家小姐去了一趟什么鬼楼之后,晴雪园又恢复了昔日捉襟见肘的日子。
虞玦不知惊羽心中所想,沉吟片刻,道:“将那一对翡翠玉镯拿出来,明日送到长房。还有皇上赏赐的描金砚台,一并收好,让倦书送到梅家给兄长。”
惊羽有些可惜道:“姑娘,皇上一共就赏赐了两样东西,您就一件都不留吗?”
倒是一旁绘锦笑道:“大公子三月要参加比试,这砚台也正能用的上。”
虞玦叹了口气,道:“如今侯府艰难,父亲行事又不靠谱。这些年辛苦兄长了……”
绘锦宽慰虞玦道:“原来小姐是想着公子身边饮食起居无人照料啊。此番春试,若公子能高中,各世家女子肯定都巴不得与公子结亲呢……”
说到此事,虞玦脸上也不由带了几分好奇之色,道:“也不知兄长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公子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奴婢不知道,倒是小姐您,也过了及笄之年了,想要什么样的夫君啊?”惊羽素日说话便就随和惯了,顺着虞玦的话,打趣虞玦道。
虞玦脸上的笑意微微凝住了,在惊羽期待好奇的目光下,虞玦淡淡开口道:“寻常人家,不需大富大贵,也无须有权有势,容貌不必出众,也不必惊才绝艳,只要性子温和,这一生独守我一人,能与我举案齐眉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