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嚣张跋扈的虞小公子,在虞玦阴冷冷的眼神下,瞬间乖巧的像只兔子一样。
对上虞玦不善的目光,虞长昭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小声的说道:“我……我只是随口和父亲说了此事而已。”
前些时日虞文巽和虞长风不在家,虞玦还以为能将燕秋词的事给瞒过去,如今听虞文巽主动问及,便只好道:“我与燕秋词之间什么都没有,所谓提亲不过是个误会而已……”
虽然虞玦矢口否认,但虞文巽却将此事放在了心上。毕竟景安帝那边都传出了风声想要将他的宝贝女儿赐给什么祁王为妾,不管是误会还是什么,万一景安帝真的动了心思让虞玦嫁到皇家,那事情可就越来越麻烦了!
这些时日虞文巽正为着此事愁的睡不好,本以为前去应天府可以见到那个人,谁曾想那个人没找到,倒是捡了个麻烦回京。虞文巽越想越心烦,如今虞玦眼看也到了快到出嫁的年纪,给祁王为妾断然是不可能的,可虞文巽也不能草草的将她寻了一门亲事委屈了她,若虞玦当真有倾慕之人,是燕秋词,总比燕宸曦要好些。
至少燕秋词只不过是皇室旁支,不会涉及到储位之争中来,在上京的名声也不错。
虞文巽素来是不会掩藏心思的,想什么都将心思写在了脸上,虞玦当然是看的一清二楚,再三道:“豫王世子身份尊贵,远非我能高攀的起的,父亲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见虞玦神情淡淡,语气决绝,俨然对那燕秋词没有半分情谊,虞文巽心中有些失望,紧接着道:“不喜欢他就不喜欢,父亲也不会强求你什么。”
说到此处,虞文巽含笑的揉着虞玦小脑袋,道:“还有,我家阿玦这么漂亮当配的上世间最好的男子,以后不必如此妄自菲薄了。”
虞文巽素日里行事粗心大意惯了,鲜少有如此温情细腻的时候。今日想必是看出了虞玦心情不佳,所以才出言安慰。
看着虞文巽温和的眼神,虞玦莫名觉得眼睛有些发酸,垂眸掩去眼中的异样,道:“父亲,我知道了……”
“父亲我们走吧。”一直未出言的虞长风开口,道:“阿玦,你今日也累了一天,早些休息吧。”
虞玦微微颔首,看着虞文巽离开的单薄背影,心中不由百感交集。
不知不觉间,昔日那个在她心目中伟岸的背影,竟也有些微微佝偻。纵使外人看起来清平侯如何的昏庸碌碌,明里暗里都在嘲笑着他,可虞玦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打消景安帝的猜忌,护住清平侯府。
身为清平侯府的主人,他比任何人希望虞家安稳,一家和睦,可……
“小姐,外面凉,咱们回去吧。”赵奶娘的声音将虞玦从思绪中拉回。
虞玦将目光收回,心底微微叹了口气
如今整个上京本是多事之时,祁王伤重,景安帝在内宫遇刺,在这样风雨欲来的时候,身为前朝旧臣的清平侯根本不能独善其身。
那被所有人虎视眈眈的盯着的九龙图,以及那支老姨娘留下的青鸾簪,又会给侯府带来怎样的劫难?
圣上于宫中遇刺之事,很快便就传遍了京城。
祁王奉密旨出京,途中遇到刺客生死不明;而今夜圣上竟在防卫森严的后宫遇刺,虽未受伤,但足以令人胆战心惊!
上京平静的夜色被打破,泠音阁中,兰烬落浅淡的目光看着宵禁后的街上,多了几倍巡逻的禁军,神情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