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祁王也不必怪哀家,哀家也是为了整个大燕江山着想啊。”
燕宸曦冷笑连连,他是何等机敏之人,自然不会听信太后的花言巧语,冷笑的说道:“太后是为了大燕江山还是一己私欲?圣上病重,病情诡异不明,太后却连他的皇子都要瞒着,诏恒安王在宫中侍疾,到底是何居心?”
“宁王如今在门外侍疾,也是哀家下的懿旨让你的王妃入宫,哀家若有隐瞒,定然不会如此。”说到这里的时候,太后冷笑连连,反而质问起燕宸曦来,“倒是祁王,无故迁怒于救了圣上的道长,如今又对自己的亲祖母百般质问。莫不是认为自己手握重兵,东宫如今不在京中,想要反了不成!”
原本守在外面的大臣们只听见里面争执的声音越来越大,一开始倒没什么,但见两个人话头都不对了,也顾不上旁的,连忙进来道:
“太后息怒啊……”
“王爷息怒。”
虞玦见燕宸曦气的眼底猩红,唯恐中了太后的激将法,也上前拉住了燕宸曦的手,道:“妾身知道殿下担心圣上,一时情急难免有些口不择言,如今还是圣上龙体安康要紧,我们还是听师傅怎么说吧。”
众人百年见原本处于暴露边缘,随时要翻脸的祁王一下就被祁王妃给劝解住了,心底微微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此时百里细辛已经为景安帝检查了一遍,面色出乎意料的凝重,见众人看向自己,只道:“我先开个方子,按照方子上抓药。”
太后闻言,问道:“神医医术高明,可知圣上得的是什么病?”
百里细辛没说话,一旁被打断门牙的缥缈道人冷笑道:“连什么病都瞧不出来,还敢妄称什么神医。”
燕宸曦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缥缈道人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门牙,见他如此作为,虞玦不由笑了。心中却是暗自思忖,这人上蹿下跳的看起来不过是个挑梁小丑,那靥蛇真的与他有关吗?
思忖之间,便听百里细辛缓缓开口了,道:“不是病,是诅咒。”
话音落下,众人心中大惊。对于大燕而言,巫蛊诅咒,乃是提不能提的禁忌。
百里细辛却是满腹心事,欲言又止,倒是那缥缈道人冷笑一声,道:“既然神医看出来了,怎么不直言,这诅咒……乃是羽族的诅咒!”
话音落下,几个王室宗亲脸色瞬间变了,纷纷看向了燕宸曦。
或许年轻的官员不知情,但昔年景安帝独宠琉璃夫人,祁王燕宸曦便是琉璃夫人独子的事,这些老臣和宗亲们却是清楚的。只是因为景安帝严令前朝后宫提到琉璃夫人,旁人才缄口不言,谁也不敢提及这个禁忌。
而那琉璃夫人出自羽族,大燕虽不似前朝那般规矩严苛,只是皇家对于血脉还是十分严苛,众人纵使觉得太子再如何荒唐,祁王再如何英明神武,倒都觉得景安帝不会将储位传给祁王。
如今二十来年都过去了,关于祁王生母的事物人在提,却不曾想到这次景安帝病倒,竟是因羽族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