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的时候孟昶旭来别苑,气氛还算是融洽。
虞玦和孟瑶两个人,一人抱着只猫儿在梳毛。如今相处久了,雪球知道虞玦与孟瑶关系好,心情好的时候也愿意让孟瑶撸上一把。
柳墨生下午被燕宸曦打发了出去,冒着大太阳找苏佑的下落去了,燕宸曦在书房中看这些年来广陵各地官员的政绩。
“这院子倒是舒坦,你当真便就住在这里,不去府衙了?”
孟瑶看着坐在书房中的燕宸曦,无不羡慕的说道。
今天他和谢安两个人可是与广陵的那群老狐狸打了一天的交道,一个个都是人精中的人精,得知他们两个人的身份阿谀奉承的话就和不要钱一样蹦出来,就连谢安那一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也第一次出现了裂缝。谢安第一次后悔,为何自己放着好好的金吾卫不做,跑到江南来受这份罪。
可事情季扬有关,对于谢安而言季扬是尊师也如父,为了帮助季扬恕罪,找一条活路,当年纪氏金矿之事他得查个水落石出,给景安帝一个交代!
因着谢安不苟言笑,再加上是金吾卫首领,见了谁都是冷着一张脸的,所以让那些官员们一见望而生畏,将目光盯上了一看就很好说话的孟昶旭身上。
纵使孟少将军性格八面玲珑,此时也难免有几分应付不来的疲倦,不禁羡慕起了燕宸曦的精明,竟是早早的备下了别苑,在这里躲清闲。
听得孟昶旭抱怨的声音,燕宸曦方才将手中的折子放下,慢悠悠的说道:“府衙之中不是有你么,我若是在的话,那些想要收买京中钦差的官员岂不是行事畏手畏脚了。”
这倒也是。
祁王威名远播,纵使他故作出一副温和的模样,那些底下的官员肯定是不信的。还不如就在幕后,做出一应事宜都交由孟昶旭与谢安处置的模样,如此一来,让那些恐惧于燕宸曦的官员心思也活络了起来。
孟昶旭认识燕宸曦这么久,哪里不知道燕宸曦在打的什么算盘,但心里面也只有叹气的份,只能做这个出头鸟了。
“不过今日所见,这些广陵的官员多是些酒囊饭袋之徒,想必这些年是收了恒安王不少好处,如今见恒安王倒了唯恐被牵连,拼命的讨好我们呢。”孟昶旭见来了许久,都无人倒茶,只得自己倒了盏茶喝了,又道:“不过知府面上都是那般懦弱不堪的,也怪不得底下人如此了。”
“今日从他们口中探听到什么线索了没?”
早上的时候燕宸曦在那些官员面前恩威并施,但凡是只要不陷在金博文谋逆之事事情中过深的官员,应当会找孟昶旭求一条出路的。
提到正事,孟昶旭的脸色也渐渐凝重了起来,道:“他们言谈之中,或明或暗,都指向了江南巡抚洛斌。”
“洛斌?”
燕宸曦的眼中闪过了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
当日从豫音苑中截下一封信与洛斌往来的书信,此事之后燕宸曦让玄七前去临安打探,却没打听到什么线索。洛斌毕竟是景安帝亲封的巡抚,纵使燕宸曦要动他也要景安帝的旨意,不能如当初处置章程年一般,因此只好将此事暂且按下未提。
可是如今,就连广陵的这些官员中都指出了洛斌有问题,难道是此人藏的太深?
想到这里的时候,燕宸曦看了孟昶旭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