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斐十发热,来势凶猛,德妃更是担心不已。她不能亲自过来,只能派了太监拼命赏赐物品下来。
林清浅身份特殊,普通的东西还不易拿出手,所以德妃就特意找了一些字画,孤本的医书和补品送过去。
“噗嗤”一声小小的声音响起。
林清浅大喜,季斐十这小子的命还真顽强,她一边忙着手上,一边扭头吩咐,“严太医,麻烦你开一剂退热消炎的药。要快!”
居然可以用方剂呢?之前不是说不能随意喝药的吗?靖王妃到底如何判断病人什么时候能和汤药的?
严太医也只是一愣一下,然后立刻开始拿笔写方剂。
几个太医各有所长,在季斐十的病症上,他们一直都觉得有些憋屈。这会儿终于能派上用场,大家立刻热火朝天讨论起来。很快,方剂的药单就出来了。
严太医为人严谨,担心方剂对季斐十剖腹有冲突,特意将开好的药单拿给林清浅过目。
林清浅扫了一眼以后,心里终于满意几分,她点头表示认可。不愧是太医们的太医,集思广益,开初的方剂十分温和,对于季斐十目前过于虚弱的病症,用这样的方剂最好了。
终于可以用药了,安国公父子差点儿喜极而泣。
作为外行人,在他们看来,自家孩子受了那么重伤,不喝药怎么可能好。
药很快抓好,熬好送过来。
季斐十处于昏迷之中,半碗药几乎完全是被灌下去的。
喂了药以后,林清浅又将药贴给他贴上。
众人折腾到天亮,季斐十身上的热终于下去了,呼吸也变得均匀悠长起来。
好事情呀!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留下的小太监立刻回宫给德妃报信去了。
天亮以后,林清浅吃了饭,立刻去补眠。一会儿黔国公和赵无双又过来打听消息,这一夜,他们同样也睡得不踏实。
可能是内外兼治的成效,季斐十第二日情况一直在好转,也没有再发热。
文心和莫心一起给季斐十换了药重新包扎伤口。林清浅过去检查,发现伤口很好,并没有出现发炎感染情况。
“是不是府里有人怠慢了王爷王妃?”安国公一听林清浅和赵景云要回府去,吓得脸色都变了。
他见识到林清浅的医术后,恨不能将林清浅当活菩萨供着。林清浅就是他心目中的定海神针,要是走了,他的心还不得吊起来。
“安国公,适可而止。”赵景云似笑非笑看着他。
安国公狂躁的心在他警告的眼神下吓得怦怦直跳,赵景云是在提醒他:靖王妃不是他能拿捏的人。
天地良心,他是真没有想过要拿捏靖王妃,他恨不能将王妃当祖宗供着。
好歹几天将人给救回来了,赵景云已经唱黑脸,林清浅干脆选择唱红脸。“明日我会再过来看看,季公子身体太虚弱,是药三分毒,我回去可以查查医书,给季公子增添几个药膳方子。”
安国公心里的不满顿时全都飞了,看,果然还是王妃靠谱,心善。
“王妃辛苦了。”安国公给她行了礼,多余的话没有说。大恩不言谢,各自心里明白就好。
夫妻二人离去,还想平心留在府里,并且说好,如果季斐十有什么不适,林清浅再过来。安国公见她好说话,彻底放心了。
“王妃,我怎么办?”张庆越已经苏醒,在确定自己胳膊已经接上,而且还留在季家,他就开始心塞了,当然他对林清浅的崇拜已经超越了赵景云。
“回去养着,我给你开个药方,喝三天就好。你的身体强壮,简单补补就行。三日后,到王府来,我给你换药。胳膊吊着,不能受力。”林清浅叮嘱他。
张庆越父亲是庶出,在工部领了一份闲差,夫妻二人对林清浅的感激之情,丝毫也不比季家少。
安国公夫妇亲自将赵景云和林清浅送出了府。
一会儿,张庆越在狐朋狗友的照顾下,也被抬着回去了。
路人和季家左邻右舍看到了,很快风声就传出去了。于是,,靖王妃医术无双的消息就传了出去,不少人看到季斐十当时的惨状,也有人看到张庆越断胳膊的伤情,听说二人以后全都安然无恙后,全京城都疯狂了。甚至又有关于林清浅的传言满天飞。
不过,这一次,传言是往好的方向飘。
“断了的胳膊真的被接上呢?”严太医被皇上和太医传回宫中问话,对于外面的传言,母子二人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
“是,传言不虚。”严太医如实说了林清浅缝合的过程。
太后和皇上听完后,全都沉默了。
特别是皇上,他本以为林清浅就是个草包,如今林清浅颠覆了他的认知,他忽然觉得好心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