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中旬,城郊外的十里坡上流寇猖狂,也正是那时圣上命南平侯带兵灭了流寇,却中了流寇的奸计南平侯从马上坠下毁了双腿自那后便一蹶不振,没过多久便自缢身亡了。
南平侯府没了南平侯,只凭着侯世子全然没了往昔的光景。
上一世她与萧芊芊除却争抢簪子外并无其他瓜葛彼此瞧着还十分不顺眼,听闻后虽无幸灾乐祸却也只稍稍的唏嘘。
这一世她与萧芊芊结识了,那么纯善大方的一个姑娘她怎能忍了心。
可她却是寻不着个由头来劝说,谁人愿意信她说的荒唐之言...
绞了脑汁,临了却是半个字也未写出来。
罢了罢了,还有些时日届时寻了由头发了拜帖当面说与吧。
甫放下手中持着的毛笔,半夏便掀了帘子进来:“姑娘,六姑娘来了。”
眼睛却直勾勾的瞧着叶黎书面前放着的书信,生生要将它看穿了似的。
叶黎书心生一计再次拿起毛笔在纸上随意写了几个字吹了吹上面未干的汁墨待干了后塞入信封中压在了书桌上放着的一沓书中,起身问:“六姑娘来了多久了?”
半夏听闻回神道:“姑娘,六姑娘将进院子奴婢瞧着了便来禀告了,此番应当已在厅堂里坐着了。”
叶黎书自鼻间轻轻的‘嗯’了声。
行至厅堂,叶黎知正坐立不安的坐在软椅上,瞧见二姐姐来了,忙起身想要上前却又存了恐惧的心思,只踌躇不前低垂着脑袋揪着手中的绣帕。
“六妹妹...六妹妹?”叶黎书唤了好几声站着的叶黎知才应,迷茫的问:“二姐姐你方才说什么?”
叶黎书轻笑了声:“让你坐着呢,你光站着作甚?平日里六妹妹来舒缓的很,怎的今日这般拘谨了?”
叶黎知越发羞臊了,闷闷的道:“二姐姐,昨日我本应上前帮你的,可...可我终究还是没去,二姐姐,昨日回了屋子我整夜睡不安稳心中愧疚的紧,本不该再来此的,只妹妹当真是欢喜二姐姐的...”
说到后头,叶黎知垂着脑袋声音越发的轻。
叶黎书当是何事呢,捏着绣帕掩面笑了笑道:“昨日事出突然六妹妹年纪还小定是吓着了的,姐姐我怎会怪罪,只好在虚惊一场,不然今日六妹妹可要去敬安堂见姐姐我了。”
“怎会呢,无妄主持说了二姐姐是有福之人,定不会被送走的。”叶黎知听了二姐姐的话,知晓二姐姐全然不怪罪她的,心中的悬着的大石落了下来,朝着身后的连翘招了招手。
连翘手中捧着极为艳丽的披风,那狐狸毛的领子瞧着就是上等货色。
叶黎知接在手中起身来到叶黎书跟前,“二姐姐,这是上次省亲时母亲专门为二姐姐带回来的披风,一直未寻着时候送过来,今日母亲瞧着我要来与二姐姐赔罪,便让我带着来了。”
叶黎书伸出纤细如藕节般白嫩的手指摸了摸那光滑的狐狸毛,扬了扬嘴角:“三婶当真是客气了,这披风真是精美的紧,如此我便收下了。”
候在一旁的半夏听闻姑娘所言上前接过六姑娘手中的披风。
三婶既选择这会儿将披风送过来,想必是看透了这尚书府中的光景。
三房一直以来不参与任何的争斗中,便是平日里也尽量减少外出,为的就是不在大夫人面前惹了脸。
此番送了这披风过来,给了叶黎书一个准信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