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黎知在别云居小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将走到府内的凉亭处,叶黎知拉着连翘靠到了池塘边缘:“你去花点银子打点一下,务必要让大夫人那处的人知晓二姑娘处夜里会有其他男子。”
连翘有些犹疑:“姑娘,这怕是不妥吧?”
将说完就被呵斥了:“你知晓些什么,还不快去。”
连翘被训斥的垂下了脑袋,唯唯诺诺的颔首:“是姑娘,奴婢这便去。”
池塘前头不远处便是叶黎书的别云居,这里还能瞧见屋顶上头冒着的尖儿。
叶黎知那双亮晶晶的眸失去了光泽,不似将省亲回府时那般天真无邪,多了几分从容稳重隐藏了几分凌厉。
倒是在外人看来,六姑娘还是和以往般性子活乏对她们这些个下人也是客客气气的。
青云居大夫人处,自前些日子院子里遭了贼人存了多年的首饰被洗劫一空,大夫人便病倒了这会儿躺在床榻上面容才恢复了些许,微微的透着些红光。
叶黎婉在一旁伺候着,手中端着郎中开的药,味道极其刺鼻闻着便让人蹙了眉头。
‘咳咳——’
大夫人咳嗽了几声,看了眼空空的妆台又红了眼眶,抽噎道:“婉儿啊,那可是母亲存了大半辈子的啊,日后你与朝儿娶亲留着的啊,怎的就遭了贼人呢…怎的就偏偏偷了母亲的啊…”
大夫人越想胸口越发的憋闷,干呕了两声险些把方才喝的药汁吐了出来。
这几日大夫人时不时的就会哭嚷两下,叶黎婉耐着性子宽慰着,只日日如此她哪儿来的性子,当即也急了:“母亲,你莫要再吼了,再吼有何用?若不是你妄自行事能出了这样的事端来?你明知叶黎书狡诈还不存点心思,若不然之前为何没能将她弄出尚书府,这事急不得,咱必须得一招致命…”
大夫人被吼的不哭嚷了,委屈的小声的抽泣。
夏妈妈从外头进来,挥退房内其他的奴婢,靠在夫人与三姑娘身旁小声道:“方才院子里负责洒扫的小芳听外头说二姑娘的院子里有男子,且是入夜了才去的…夫人,您觉着…”
“呸!”大夫人朝着外头吐了口唾沫,“又想把我当猴耍,前些日子便是听了这个才让本夫人丢了那么多银细软,不管,不管!”
大夫人这次是真的怕了。
她那些个压箱底的可不能再没了的。
“夏妈妈,可知小芳是听外头谁提及的?”叶黎婉冷静的问。
夏妈妈摇头:“小芳说她是在假山石后偷听着的,没敢出去。”
叶黎婉沉吟了片刻颔首道:“夏妈妈你去二姐姐院子外头守着,瞧瞧里头有没有异样,若是有异样再从长计议。”
夏妈妈领了吩咐退出去了。
叶黎婉拍了拍大夫人的手,“母亲,您放心此时女儿来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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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西下,夜幕悄悄的来临,尚书府燃起了烛火,原本黑漆漆的一片皆被烛火点亮。
叶黎书站在院子里头瞧着天上,不远处不知谁放了孔明灯正慢悠悠的飘荡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