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了过去,看到的却是叶少朝满脸不屑的模样。
他与大夫人长的极为相似,冷嘲起来面容总是显得刻薄,再加上长时间不见越发觉得他陌生的很。
叶少辰恼怒的看着他:“你笑甚?如今府中成了这等模样,你倒好,整日里还是窝在你的墨云居,身为尚书府的男丁难道你就不知晓想法子帮着尚书府度过此次的难关吗?”
叶少朝面容上的讥讽更甚了!
缓缓起身走到叶少辰跟前咧开嘴:“大哥,尚书府有你便够了....你便让弟弟我好生看看,你是如何将父亲救出来的!”
他生生的咬重了‘父亲’二字!
继而转身走出了屋子。
这突然的变故让屋子里的众人茫然极了,自大夫人离世后他就变得越发的孤僻了,根本不知道他整日里在做什么,老太太怜悯想着他应当是受不了刺激歇息些时候便好了,便没逼迫他去学堂里头。
只是....
老太太有一刻的心慌!
她不知晓自个儿的决断是不是有什么错误亦或者说这里头有什么她不知晓的事情在发生着。
叶少辰讷讷的盯着他的背影,方才他靠在自己耳边说的话着实让他不明所以。
叶少朝说:“大哥,你的父亲这次可是插翅难逃了!”
‘你的父亲?’
‘插翅难逃又是为何?!’
他怎得好似所有的事情都知晓般,叶少辰皱了皱眉。
越发觉得此事其中有什么牵连是他不知晓的。
叶少朝走后老太太也乏了,便打发了他们都离开了,而叶黎书则是留了下来,老太太面色稍稍的缓和了些看着跟前的孙女咳嗽了声道:“书儿,若是国公府无碍的话,你便早些嫁入国公府吧....”
如今尚书府早已是强弩之弓。
派出去打点的都被退了回来,此事连半点缝隙都钻不进去啊,尚书府....真的完了!
叶黎书哪里能听老太太的,尽量的安抚:“祖母您莫要再想这个了,不是还有几日吗?说不定还有转机的,哥哥也会去求情的,此事定然不会如此糊里糊涂的就解决了的!”
老太太如何不知晓这是圣上在拿尚书府开刀啊。
只淡淡的点了点头,目光中却没半点期望之色,拍了拍叶黎书的手闭上了眼,“回去吧,祖母乏了。”
...
从老太太处回来后叶黎书就坐在院子里,明明烈日当空照在人的身上热意一直不停的攀升可她好似什么感觉都没有般,只是静静的坐在那处,时而皱眉时而叹口气。
她想到了昨夜连瑾聿对她说的。
只要做自个儿便好。
可如今....她如何做自个儿啊,她能够自私的将整个尚书府的存亡置于不顾吗?
她不能!!
这里有她的祖母,有她的哥哥,有她的父亲.....她怎能为了自个儿将这些疼爱她的人都抛弃了,若是真要有个决断的话,那就她来完成就好了。
良久,她觉得自个儿已经被蒸的头晕眼花了,这才扶着石桌站起了身,“木香,研墨!”
彼时太子府的书房里
连瑾聿与杜清云坐在里头,太子身着一身明黄色的衣袍坐在桌前,手中拿着那致命的绳索看了看,“可是找到充足的证据了?”
连瑾聿正端着茶水喝着。
他的面容上看不出丝毫的急切,好似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殿下,此事怕是要暴露一部分人了....”
这也是不得已的得已,对方不就是逼着他们做出这一步来吗?否则弄出这般大的动静又是作甚。
“无碍,此事涉及到的是晋国公与叶尚书,孤怎会牺牲他们!”将绳索放在了桌面上,太子起身负手而立站在窗子旁,过了良久才道:“瑾聿,与孤一道进宫。”
太子与连世子寻到了证据的事情一下子就传出了皇宫。
也不知如何说服了圣上,竟让太子在一旁看着,这案情要重新审理,本就是大理寺给的证据而牢狱里头的晋国公与叶尚书根本就未认罪伏法,连签字画押都没有的。
至于圣上是如何批了折子的,他自个儿都没印象了。
但圣上毕竟是圣上,他如何会承认这样的错是出自于他身上,面色极冷又满是不耐的让太子与连瑾聿滚了出去,随后让喜公公追了出去给了他们一道圣旨。
此案重新受理。
倒也不是彻底的糊涂了。
只是不知为何这几日总是有些力不从心的,就连有些事情发生了再过些时辰他就想不起来了,就比如这问斩的折子。
他真是想不起何时批阅了的。
只知晓昨夜除却贵妃在身侧伺候着倒是没了旁人了,可....那时他早已将奏折批阅的差不多了,贵妃过来俩人便歇着了....
圣上困乏的捏了捏眉心,想的多了头便痛的厉害,也不知晓是不是这几日汤药的原因。
太子与连世子有了新的证据之事传的极快,不过一炷香的时辰京都里头的官员都得到了消息。
而萧书祁也不例外。
只是此时他正坐在茶楼里头,依旧是昨日的那个茶楼,面前坐着的依旧是叶黎书,只是今日却是她约他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