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严懋没开口,大皇子插了一句嘴进来,“新收在身边的人,公主便这般信任,连入宫也带在身边?”
大皇子乃是皇后所生,母后受了伤,话语中难免带了不满。
可不满归不满,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这是心玉的疏忽,心玉甘愿担责。但不是心玉和北漠所犯之事,心玉绝不承认分毫。”
心玉公主的辩驳有些苍白无力,只是一身如火的红衣,衬托着如火的星眸,多少为这苍白的辩驳增添了点颜色。
宴上纷争不断,景帝冷眼瞧了好一阵,目光在那被压制的刺客、心玉公主、端王严懋等人身上绕了一圈,又撇了撇其余的皇子公主,以及公卿大臣,最终将目光投向了一边的汝阳王。
“九弟,这事交给你来查,五日之内,朕要一个结果。”
说完,景帝又朝心玉公主以及北漠使团诸人道:“今日之宴本是为公主及诸位送行,不过眼下出了这事,为了公主及北漠的清白,还请公主及诸位在使馆中暂留几日,等一切水落石出再行定夺。”
景帝这样的安排,虽没有立刻判定北漠的罪,但也软禁了心玉公主等人。
而三皇子出头露了脸,景帝却没将差事交给他,也不知是因为更信赖汝阳王,还是前一次江南冒出的案子,到底让有了些芥蒂。
展宁对景帝的心思摸不透,暗暗却转眼去看了严豫。即便严豫面上如往常般毫无波澜,展宁却打心底怀疑,这事与他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展宁今日在宴上,已几度看向严豫。
她的动作虽小心,可在场有两个人却瞧出来了。
一个是德妃。
另一个则是严恪。
德妃前次暗中召见展宁,展宁口口声声对严豫无意,今日却频频看向严豫,这让德妃心里忍不住有些嘀咕,这个看似淡然,实则心眼不简单的侯府嫡女,到底是在与她玩欲擒故纵,还是别有所图?
严恪是知晓展宁对严豫的抵触的,此刻见她如此,心中虽也有些许不悦,但却不会有如德妃一般的误会。反倒是想起展宁听见七孔玲珑钟时一闪而过的惊诧,以及喝破那刺客动作的及时。他隐约觉得,就今日这事,展宁和严豫之间,隐约有着些什么不为外人道的秘密。
德妃和严恪心中各自转着的心思,展宁并不知晓。
因为景帝在交代了汝阳王彻查此事,又“客气”地软禁了心玉公主及北漠使团诸人以后,便将注意力放回了展宁身上。
展宁一介弱质女流,论眼力、论对危险的敏锐感,都比不上在场懂武艺之人。
可来得奇怪,最先喝破那刺客阴谋的,反而是她?
景帝多疑,不免问了一句,“你是怎么发现那使女有问题的?”
展宁心里叮咚一声。她当然不能说自己知道这玲珑钟的一点事,于是只有道:“臣女所站的位置凑巧,瞧见那使女袖中有匕首的反光,心里一急,也就胡乱喊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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