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惊响,霎时间,七八个带甲侍卫出现在了四面八方将狄仁杰堵在了门厅前。
狄仁杰脸色有点难看,苦笑一声,这就是南人的待客之道?
阿底路冷笑一声,“别跟我扯那些礼数什么的,我不吃你们汉人这一套,你跟我甩什么脸色呢,当我这里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饶是一向沉稳大气的狄仁杰此刻也忍不住眉眼中有愠怒之色,显然,面前这位南诏国的大爵爷对汉人有些极大的偏见。
“阿底路大人,你这是要对我动粗吗?”
阿底路看到狄仁杰没有半点畏惧之色反而一脸倨傲,心中顿时有怒火燃起,一声大喝:“是又如何?”
“虽然阿底路大人您不爱听,但我还是要说,我们汉人有句老话,先礼后兵。”
“我不知道您是出于什么原因对汉人有这么大的偏见,但我想说的是,不论是哪个国家,哪个民族的人,都有贪生怕死之辈,也有投奸带路之徒。没错,我承认,汉人千千万,的确会有很多作奸犯科的骗子,但谦逊高雅之士、奋发图强之辈、忠厚诚实之人要更多!跟这些人比起来,那些宵小不过是大浪中的一条条泥鳅罢了。”
“您大可静下心来想想,如果大唐真的是由一群宵小之辈所拥有着,何来的今日四方来拜之盛世?”
阿底路被狄仁杰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顿时发作不得。
狄仁杰一掀衣襟更进一步,中气十足道:“我该讲的礼讲完了,如果阿底路大人实在是眼里容不得在下的话,那就拳脚下见真章吧。”
“刀剑无情,要是伤了诸位,可怨不得我。”
阿底路顿时惊在了原地,他这才开始认真地打量起狄仁杰来,他这才发现,此人完全不同于之前那些貌似衣冠楚楚实则色厉胆薄之辈,此人的身上,有一股气,一股他也不知道怎么形容的气。
阿底路咬紧牙关犹豫了片刻后,眼睛一撇,鼻子一抽,示意手下侍卫试试狄仁杰。
对阵共有八人,其中七人身披藤甲手持大刀,狄仁杰只是一撇眼就能从他们的手腕手指,还有脚踝处观察到这七个人是老兵出身,提刀姿势和步伐踩点应该是出身于斥候队伍,他们如同一条盘起来的毒蛇一般首向狄仁杰,尾断后路。
只见为首那人生得一尾黑辫,仪表堂堂,他的手里拿着一把血红色的剑,他一用力,剑身的颜色立刻加深且鲜艳起来,就好像真有鲜血在里面如河流般流淌。
全场没有一个人发出半点异动或是异响,只有那无形似有形的杀气藏在衣襟之下。
说时迟,那时快,蛇阵七人先下手为强,以三进四抄之势几乎是不留一点生机的杀招扑向狄仁杰,狄仁杰不敢大意,双手混圆成掌,紧接着化掌为盾。
“无壁功!”
当当当,所有人的长刀明明砍在了空气中,却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仿佛有一堵无形的墙挡在了前面。
众人都是一愣,狄仁杰则是有一滴汗珠从鬓角滑下,也就是这分神的一瞬,狄仁杰收臂出腿,以秋风扫落叶之式将三人掀翻,紧接着不给那余下四人机会,转身朝院墙处跑去。
余下众人连忙朝狄仁杰追杀而去,岂不知狄仁杰根本不是逃跑,而是施展出一记拖刀,这拖刀之要诀便在于一个出其不意,狄仁杰身轻如燕飞身上墙,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数枚石子。
没有人料到狄仁杰竟然会这种暗器手法,“啪啪啪啪啪。”
四人都是手腕一抖,脸色痛苦,只见他们的长刀都被狄仁杰给打落在地,还没来得及反应,又是四枚石子击中他们的额头或咽喉,将他们通通打倒,却又不至于被取了性命,只是蜷缩在地上痛苦打滚。
霎时间,场中只剩下狄仁杰和那血剑男子,狄仁杰又一弹手,一枚石子朝他激射而去,只见此人手腕轻轻一抖,狄仁杰前一刻还战无不胜的石子,这一秒直接被那血剑震碎成粉末。
“程龙,赤炼剑。”
“狄仁杰,树枝剑。”狄仁杰折下一段树枝道。
名为程龙的男子看到狄仁杰面对自己居然祭出了一根树枝,不免得有种被轻视的感觉,他的脸色顿时难看到了极点。
两人没有再多说半个字,一交手,如同山雷滚滚,整个广阔的庭院成了他们俩的决斗场,尘土飞扬,花草皆惊。
那些从地上爬起来的侍卫们,包括站在门槛前的阿底路都看呆了,这两人简直是棋逢对手,高手对决,没有一个动作是多余的,程龙的剑从狄仁杰的发梢擦过,狄仁杰的树枝从程龙的辫子上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