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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藏娇(重生) 第54节(1 / 1)

祁衍无奈一笑,他上辈子一定是欠她的,她一句话就能把他心里的那点意难平化成绕指柔。

他抵着她的额头,尽量显得不高兴,问,“你是不是为了让学子们用上平价宣纸,把手上的铺子和新买的小院都卖了?”

连棠心里一虚,低头,“您都知道了?”

祁衍狠狠的磨磨她的小鼻头,“那百宝箱里的银票,买纸坊都够了,多进一点货而已,何须你卖铺子?”

连棠喃声,“那两间铺子我没时间打理,那个小院都是伤心的回忆,卖了不可惜。”

祁衍看着她的眼睛,声音里似乎带着一声叹息,“这不是可惜不可惜的问题。”

连棠嗫喏,这才知道祁衍是介意她不用他的银子,那百宝箱里的银票她是没打算用,当时小院急需修整,她用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后面又补上了,之后就一直放在揽月阁,再没打开过。

她自认为这件事没有做错,只是面对祁衍眼里的失望,她突然发现自己真的没法向他交代。

她不安的看着他,嗓音软软的,“陛下,您是不是生气了?”

祁衍抱着她的身子,把下颚支在她的肩膀,“朕不是生气,朕就是想让你知道,你觉得很难的事,在朕这里都是小事,你可以对朕敞开心扉,全身心的依赖朕。”

父母去世后,连棠心里自己的角色一直都是姐姐,她还不太习惯依赖别人,“我只是不想把我们的关系变成我利用陛下。”

祁衍把唇放在她的耳边,低醇的嗓音直沁耳膜,“朕欢喜被你利用。”

连棠耳根一麻,心尖都跟着轻颤,喃声,“那我试试。”

两人在水里耳鬓厮磨半天,手脚都泡的发白,祁衍拿来面巾将连棠一路抱回寝宫。

反正时间也不早了,两人索性直接睡觉。

换上轻纱的寝衣,连棠坐在龙榻边沿,祁衍帮她绞头发。

被皇帝亲手伺候,连棠心里踏实、温暖,略一踌躇,她轻声道:“有一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和您讲一下。”

祁衍嗯了一声,“你说。”

“来行宫前,我去过太后宫里一次,后来梁渊也去了,我听他们话的意思想让我嫁给梁渊。”

祁衍手下一顿,倏然坐到她的对面,面色沉肃,“你怎么不早和朕说?”

连棠低头,“他们也没明说,我不想拿这种含沙射影的小事打扰您。”

她原本打算一直不说的,只是今日开泉宴上,梁渊看着她的眼神,带着侵犯的占有欲,方才被祁衍一鼓励,这才想着说出来。

祁衍双手沉沉的压在她的双肩,不转睛的看着她,仿佛要看到她心里,“你在朕这里,没有小事,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一定要和朕说,嗯?”

连棠的心被满满的爱意包围,整个人都是暖暖的,她使劲的点了点头,“嗯,陛下。”

“但是我和梁渊只不过见了一面,他却要娶我,这事说不通,所以他肯定有别有目的,可能他知道了我们的关系,想激怒您,您可别上他的当。”连棠认真的分析。

祁衍轻笑,“你对自己的外貌有什么误解?”

“啊——”连棠迷惑,“什么?”

祁衍专注的看着她,唇角上勾,“见一面就想娶你,有什么说不通的?”

连棠又羞赧又隐隐得意,小拳头捶他,“能不能说话不要喘气。”

祁衍促狭一笑,抱着她坐到自己腿上,“不过,你分析的很有道理,这是他们梁家惯用的计俩。”

“你放心,朕不会中梁渊的计,但他想娶你...”他眸色一暗,“想都别想。”

*

温泉行宫的日子轻松、惬意,在京城终日碌碌无休的大臣们彻底放松下来,就连祁衍也难得放下公务,上午在寝殿陪连棠,下午和臣子觅一处林子狩猎游玩。

这很不像祁衍的作风,且不说当前大齐外有西戎小动作不停,内有江左军虎视眈眈,之前就算没有公务,他会看书写字,而不是这般放肆的消磨时间,不过祁衍对自己要做的事有周密的规划,连棠相信他做任何事肯定有自己的目的,她还是不要瞎操心了。

除此之外,连棠在行宫倒也没有什么烦恼,自那日和祁衍说过梁渊的事,祁衍虽没怎么着梁渊,只是她身边一下子安静了许多,无关紧要的人都无法接近她,顺便也帮她挡住了祁麟。

闲适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转眼已是冬至。

这一日,连棠陪祁衍用完午膳,又替他收拾好狩猎用的装备,伺候着他离开后,回到自己的院子。

她刚坐下,门房来报,说明月公主求见。

这已经是她第三次来,前两次连棠都拒绝了,此时却好奇她到底想干什么,遂对门房道:“请公主进来吧。”

须臾就见祁芸远远的走过来,她气色看着比上次在开泉宴见到时好多了,衣服穿的也鲜艳,不知是不是错觉,连棠隐隐觉得她的一举一动有妇人的神态。

连棠立刻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这不可能,祁芸还是未及笄的小姑娘。

祁芸行至屋门,转身从婢女手中接过一个竹篮,亲自端着走到连棠面前,盈盈一福,“棠棠,好久不见。”

连棠没想到她上来就这么热络,也站起身,对着福了一礼,“好久不见。”

祁芸神色间还是有一丝不自然,她忙把竹篮推到连棠面前,“我记得你最喜欢吃水果,冬季没有鲜果,但我给你带了干果,味道不输鲜果。”

说着从竹篮里端出满满一盘龙眼干,颗颗饱满硕大,一看就是正宗的青州品种。

连棠点头致谢,请沉露代为收下。

沉露自祁芸进门就没有好脸色,她怏怏走过来,伸手接过那盘被祁芸小心翼翼捧在手中的干果,朝左右看了一圈,嘴一瞥,“这盘龙眼没地方搁呀。”

祁芸应声朝四处张望,视线转了一圈,脸色突然变的红一块,白一块。

这间不小的厅堂,错落有致的摆着几个长案、方桌、木几,上面全都满满当当摆着各色干鲜果,光鲜果就是十几种,大多是冬天难得一见的稀罕物,干果较少,但一看就是西域进贡的极品果干,比青州的龙眼精贵到哪里去了。

两下一对比,她带来的那盘龙眼干,根本上不了台面,难怪沉露会嫌弃。

一股热血涌上祁芸的喉头,这天下能供着连棠大冬天这样吃水果的,只有皇帝一人,再看她愈发娇嫩的容颜,看来这小半年,皇帝非但没有腻味她,倒是更加宠她了。

祁芸觉得自己在这屋里,一刻都待不下去,她来之前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没想到还是无法忍受她和自己的“父亲”苟且在一起。

她死命绞着手中的帕子,压抑住澎湃的情绪,垂眸道:“以前的事是我不懂事,不敢求你原谅,今日能见到你我就很欣慰了,不敢多打扰,告辞。”

说完转身离开。

连棠看着她的背影,和沉露对视一眼,两人心里有同样的疑惑:她这是唱的哪一出?

不管祁芸的目的是什么,连棠心里却明白,祁芸这次对她示好,不可能是想冰释前嫌那么简单,她早已看透,祁芸和她的心结,只要奉贤太妃还在受罚,就没有解开的可能。

解不解得开无所谓,她只希望祁芸不要再来打扰她平静的生活。

晚间,祁衍从山林狩猎回来,给连棠带了一只野鹿,几只山鸡,连棠爱吃野味,最近可没少满足口腹之欲。

每天都有好吃的,连棠喜不自禁,她巧雀一样扑到他的面前,眼睛盈盈有光,“辛苦了,陛下。”

祁衍捏捏她的脸蛋,转身去沐浴,等他穿着干净的衣服从浴室出来,才去抱她,“待会多吃点,快快长大。”

连棠站起身,轻盈的在他面前转了个圈,“我长大了,不信,您看。”

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正是身体蓬勃发育的时候,不知不觉间连棠已经褪去了青涩,浑身散发着成熟的韵味,什么衣服穿在她的身上都被撑的凹凸有致。

或许已经不能用小姑娘来称呼她,她已是芳华女子。

祁衍目光璀亮,“嗯,朕的小姑娘已经是大人了。”

晚膳后,祁衍隔着被衾抱着她,把头埋在她的颈间,咬她的软肉。

连棠痒的咯咯直笑,她一边躲他,一边道:“陛下,我有事和您说。”

自那次温泉里的谈话后,连棠什么都愿意和他说。

祁衍不再逗她,“你说,朕听着呢。”

连棠转过身,和他脸对脸躺着,“今天祁芸来见我。”

祁芸在祁衍的印象里一直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孩,只是后来做的事令他太失望,“她想和你修复关系?”

连棠摇摇头,“不知道,没说两句话她就走了,但我看她变了好多。”

祁衍茫然,“这个朕倒不知,说起来她名义上还是朕的女儿,朕已经很久没有关注过她了。”

祁衍对这两个义子一直是放养的态度,忙的没时间管是一方面,再者他是他们的叔父,本也没比他们大几岁,实在摆不出长辈的样子。

说白了他和这对兄妹之间就是一场利益的交换,他给他们皇嗣的尊荣,锦衣华服的养着,只要他们不作妖,可以一世富贵。

他没把他们当自己的孩子,关不关注的也没所谓。

连棠却故意打趣他,“您哪里像个父亲呀?”

祁衍轻轻搂住她,“棠棠,朕有没有机会做个真正的父亲?”

第47章

祁衍倒也不是真想做父亲,他只是顺着连棠的话想到,如果世间有一个小生命,流着他的血脉,叫连棠母亲,那样的画面,光想想就叫他心里一软。

这才有了那句问话。

连棠毕竟年龄小,远没到一句话就把自己代入到母亲的身份里,她只以为他身子又难受了。

最近同床共寝的时候,祁衍刻意和她保持距离,抱她也是连着被子一起抱,仿佛她的身子是烫手山芋,碰都不能碰。

她有时候想钻他的被窝,都被赶出来。

她虽没有长辈提点闺帏之事,也没看过避火图,但越来越成熟的身体懵懂感知到些微男女在一起的那点事。

她只是不清楚那是快活还是受罪。

她身边也没有可参考的对象,她的父母倒是恩爱,但小时候的记忆很模糊,她依稀有印象,父亲每次从战场归来,潦草的抱她一会,就让花嬷嬷领她出去玩,关上门留母亲一个人在屋里,有时候一个时辰,有时候两个时辰,再出来的时候,父亲红光满面,神清气爽,母亲的脸虽然也是红的,但明显站不稳。

所以,那种事,于男子是快活,于女子是受罪吧。

思及此,她默默把身子往榻沿挪了挪,怯声,“陛下,您能再忍忍么?”

祁衍莫名其妙看着她,“忍什么?”

连棠嘴张了张,实在说不出口,索性掀起被子当缩头乌龟,声音瓮瓮的传出来,“我怕疼,我不想受罪。”

祁衍拧眉半晌,才咂摸出味来,感情小姑娘把他想当爹那句话想歪了,他伸手扯开她蒙在头上的被子,让她露出鼻子呼吸,而后挑眉看着她,狎然一笑,“谁给你说是受罪?”

连棠悄悄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发热的脸颊,只露出一双潋滟的美眸,嗫喏的声音仿佛能勾魂,“不是受罪,还能是享受呀?”

祁衍快被她气笑了,白的像纸一样的姑娘,他能怎么办呢?

她脸颊的坨红,慢慢洇上额头,眼眸水波盈盈,困惑中却带着一丝好奇,像初生的幼鹿,对未知的世界恐惧,又蠢蠢欲动。

祁衍突然又犯了好为人师的瘾,他觉得自己有义务带她探索那片未知。

他用掌风挥灭龙榻两边燃着的红烛,黑暗中慢慢扯掉她攥在手里的衾被,远远的抛到床下,翻身压过去。

连棠都快哭了,咬紧一口银牙,“陛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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