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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现实中第一眼看到小白,这个自己闯情关途中最大的对手的时候,季晨是极为自卑的。可能那时候他对比小白的唯一优势就是掌握先机,知晓莫霄宁的心思而小白却没有更多的想法。后续的相处之中,小白的温柔也让他感觉到一丝犹豫。
是否要放手,让霄宁与各个条件都优于自己的小白在一起?可以说,有一个瞬间里,季晨在这个选择面前确确实实地动摇了。
已经游出危险的深水区,岸上的两名女子都弯腰伸手试图拉越来越近的白相临与季晨一把。小白这时候也稍微放松了对季晨的束缚,他转头看了怀里的大叔一眼,却发现大叔眼神茫茫的好像走了神,看起来有点不合时宜的呆萌。莫名的情绪缠绕着,他啧了一声,手中挽住男子腰间的动作又重了些,两人之间的水波荡漾开来,带着过度亲密的暧昧。大叔也不反抗,就乖巧地接受着青年突如其来的搂抱。(想反抗也没得力气啊焯)
临近上岸的时候,小白拒绝了两名女子想要搭一把手的好意,就这么把季晨从水中抱着走了上来。季晨意识到身体周围无处不在的水压忽然消失的时候才醒转回魂,却看见一脸亲切笑容的蒋笑梅站在一边,紫衣女子跪坐在方才被救上岸的男子身边照顾着他,而自己,则被小白搂抱着,姿态说不出来的诡异……
注意到这点的季晨立刻像个螃蟹似的张牙舞爪了起来,扑腾着试图从小白怀里出来。小白也没有挽留他,冷眼看着他抽筋的右脚着地,身体失去平衡,然后马上要与大地母亲进行一个亲密接触的时候才又一次揽住他的腰部,双手环抱着他,在大叔耳边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说道:“叫你乱动。”
温热的鼻息吹向季晨的耳郭,双方之间的距离像是情人的亲热吐息,让他脑袋里一时出现了认知错乱。这不对吧,明明是情敌的关系啊,怎么和恋人一般的相处方式?所以他也没有能够立即推开小白的手,而是表情空白地放任着青年在腰间的动作。小白同样发现了这点,唇角自然而然地勾起一丝笑意。
但笑意出现的瞬间他似乎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的,松开了对季晨的束缚,站得离大叔远远的,脸色忽然由温和笑颜切换为阴晴不定,同时整个人的气质也为之一变,望向季晨的眼神带着些许不知从何而来的厌恶,如同薄冰上覆盖的一层冰雪。
季晨因为是背对着他的,并没有看到青年的神情改变,只是突然的松手让他无法保持平稳的姿态,摇摆了几下便跌倒了。
“是抽筋了么?”蒋笑梅见季晨失去小白这个支柱后身体前后晃了几下,一屁股坐在了泥巴地上,她便走了过来,言语关切地问道。白相临此时的表情却是已经控制住了,只是一片平常的淡漠,看不出有任何异样之处。
季晨心里也不明白小白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他点了点头算是回复了蒋笑梅的话,下意识地抬头想要看看小白,却忘了自己的眼镜先前取了下来,视野之中的只是身形颀长的青年的模糊脸庞,看不清楚那张清丽的脸蛋上的具体神情。
此时小白也望着季晨,两人对视了片刻,季晨见什么也看不清就移开了目光,嘴里嘟囔了几句:“哎真就五米外人畜不分啊。“季晨近视五百来度,当时沉迷电子产品看得太久了。白相临视力正常,大叔狼狈的模样他看得一清二楚。
“我帮你揉下吧。”蒋笑梅见季晨嘴里嘟囔着,以为还是腿疼,就挽起自己青色夏季开衫的袖子准备给他揉几下帮助减轻抽筋的疼痛。谁知刚刚触碰到大叔潮湿的长裤裤脚,小白就开口说自己力气比较大,做这件事情更方便。
说完也是在季晨身边蹲下,上手就伸进了他的长裤中,双手成握杯状,指尖用力地按压着大叔腿部的肌肉群。小白的手指确实柔韧有力,季晨右腿原本抽筋的几乎失去感觉的麻痹肌肉在他的动作下慢慢恢复了正常感知,这个过程同样也给控制身体的头脑传达了许多讯息,他一时之间也只能够闭上双眼压抑住齿间的喘息。
蒋笑梅见季晨闭目不语,神色略带绯红,便意识到小白动作起了效果。看了看两人全身上下还都是潮湿的状态,季晨脑袋上都是水,就又从包里掏出一块米色的方巾,伸手为大叔擦干净了脑门上的水迹,又把眼镜帮他戴了回去。
季晨抬眼看了一下,勉强了对蒋笑梅扯出一个微笑,“多谢了。”话音未落却是表情一怔,沾满水珠的喉结上下滚动着,一句未竟的低吟被他吞进了肚子里。小白这时候也装作啥也没干的淡定神情,手指摩挲着向上进发着。感觉到季晨的腿部肌肉感知恢复了正常之后,他的动作便由按压变为更为轻柔的抚摸,进一步促进着神经的敏锐反应。大叔则是颤抖地接受着他的一切行为,甚至在蒋笑梅的视线下还要伪装成什么也没发生的正常表情。
蒋笑梅神情略显诡异,她站在原地沉吟了片刻,便将方巾搭在了浑身颤抖个不停的季晨肩上,“我先去看看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你们俩待会用这个擦一下吧。”
蒋笑梅一走,季晨就伸手拉住了小白试图更深入的手,“好了好了,我觉得已经没毛病了,你擦下脸吧。”并用另一只手将方巾
', ' ')('递给了身前动作许久有些喘息的小白,青年白玉似的脸蛋上也因为用力泛起淡淡红晕,眼睛却亮晶晶的,眼下那颗浅褐色泪痣闪动着摄人的艳丽。
白相临感应到季晨话语中无形的拒绝,也没有过多的停留,自然而然地离开他的身体,用那块方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耳际的湿发。他就坐在季晨的对面,眼神却投向身旁的森林风景,似乎对大叔的状态也是不再关注了。
季晨见小白抽离了那双带给他怪异感觉的手,才敢抬头正眼看着人,青年满脸飞红的模样也是他头一次见,魅力像是不要钱一样的散发着,如同舞会上闪耀的明星,注定是众人视线的焦点。他也是为这般的美貌摄取了片刻的魂魄,下一个瞬间才意识到自己盯着同性脸庞的视线久到粗鲁的地步,急忙低下头假装查看右腿的恢复情况,心口却还是砰砰地加速跳动着。
青春,是件多么美好的宝藏啊。
心里感慨了一句,季晨认真地检查了一下身体,动弹了两下右脚踝,发觉小腿肌肉除了稍微带着点麻痹的滞后感,走路已经不成问题了。于是欣喜地抬头,却发现青年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方巾摆在自己面前。
小白动作示范了下,大叔才意识到他让自己擦下颈间的水珠,于是季晨满不在乎地摸了一把下巴,抖了抖手上残余的湖水,“应该擦好了吧。”
小白却没有放过他,再次示意喉结处还有液体残留,季晨顺着他的视线摸了摸自己的,手指在脆弱的脖颈间移动着,原本稀松平常的动作不知为何在另一个人的注目下变了味,变得有些缠情暧昧。
直到季晨感知到喉结上那滴惹事的水珠被抹匀吸收,白相临灼灼的视线才移开,他垂下眼睛,看不清具体的神情。
此情此景,大叔干笑了几声,抬起屁股就往另一头的方向走去,落水小子与其女伴紫衣女子和蒋笑梅正坐在一起。季晨看了看这小子情况,心里也放下个负担。
原来所幸季晨来的及时,那落水小子也无大恙,只是有些被水呛到了又受了惊吓,神情萎靡。回去的时候五人挤在小三轮的后头,因为两侧的一排座垫就只够坐两个人的,大叔就顺势坐在最中央的地上,小白和落水小子一排,蒋笑梅与紫衣女子一起。
这乡间小路来时就有些颠簸,大叔坐中央更是连个扶手都没有,后脑勺咣当地撞了几下车身,响的堪比铜锣,他脑袋也被震得有点发昏,东南西北都分不出了。蒋笑梅见此问大叔要不要靠着她的腿,也可以拉着以免再撞到头。
季晨却是无奈地摆了摆手,侧过身抱住了小白在他右边的大长腿,“身上全是灰,我靠小白的就行了。”下过水的三位男士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泥灰,脏兮兮的东一块西一块。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两位女士,衣着整洁,干干净净,他是不好意思弄脏别人衣服的。
小白本来在闭目养息,大叔温热的胸膛靠过来的时候睁了睁眼睛,远山黛眉微皱,片刻后眉头舒展,眼睛温和地垂下,像是两颗微微闪光的星辰,把手搭在了膝盖上,形成一个小小的缓冲带。“晨叔靠着我的手吧,不然还要被我的骨头硌到呢。”他的话语里带着季晨许久未见的温柔与亲昵。
季晨不知为何,有点怀念这样的小白。于是他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轻轻地靠着青年的手掌心。他的耳朵落在小白的指间,车辆行进之间手指会轻柔地掠过敏感的耳郭,似恋人间的轻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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