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考虑一下, 明天给您回复。”
明野挂上电话, 西稚问：“什么集训营？”
明野解释道：“寒假期间y城军区开了一个面向武警国防生的体能训练营，h大分来几个名额, 老赵想让我参加。”
西稚看出明野在纠结, 问他：“你想去吗？”
明野嘴里呼出阵阵热气：“集训营的名额在学院里只有几个, 我想去, 但去训练营就不能回家过年。”
说到过年, 明野问她：“你去哪里过年？”
西稚摇头：“我不过年，鞭炮声吓死人了。”
西稚买了两串糖葫芦，牙齿嘎嘣嚼：“你呢？”
明野说：“如果不去训练营的话, 我回家。”
西稚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今年寒假大概有两个月，不管明野回家还是去集训，她都有两个月不能见到他。
——
明野最终还是参加了集训营。
集训营是部队专门面向高校武警国防生展开的一项假期训练营，好几所学校参与，一共只招收八十人。
明野对这集训本身就有兴趣，赵阳又一直撺掇，加上集训营结束后颁发的证明写在简历里也是非常漂亮的，和家里说了一声就报名了。
期末考最后一门刚结束，明野临时被通知回寝室收拾行李，下午一点的火车，由学院老师带队，二十四名学生一起去y城。
西稚还在考高数，明野本来想等她一起吃午饭，这下没时间了。
杜杰也收到了消息：“一点的火车，现在才通知，老赵怎么办事的？”
明野：“他故意的，你先回去收拾东西，我一会就到。”
杜杰拉他：“你要去找西稚？都十点半了，来得及吗？”
明野：“集训营是封闭的，老赵那脾气进训练营之前说不定就把手机没收了，我和西稚说一声中午不陪她吃饭，你也给家里打个电话。”
明野朝杜杰挥挥手，向西稚考试的教学楼跑过去。
离考试结束还有半个小时，赵阳临时通知并不是因为他也临时才收到消息。明野太了解他了，赵阳不过是想趁此机会检验一下这群学生平时的训练是不是记在心里，关键时刻会不会掉链子。
如果明野没猜错，这次h大的名额说不定只有二十个人，在赵阳的通知下，最后到达集合点的四个人就直接在校内淘汰了。
西稚考试的阶梯教室在一楼，明野站在楼外侧的窗边看着女孩在里面咬着笔头抓耳挠腮。
他倒是不担心西稚的高数会挂科，被他恶补了这么久，就算是只猪都能及格。
他去对面超市借了纸和笔，又买了一盒牛奶。
西稚把算草纸画得一团黑，怎么也解不出最后一道大题，忽然听到一声玻璃的微响，她分心看过去，明野站在窗口朝她挥手。
西稚惊喜地笑，明野食指堵在嘴唇比出嘘的动作，他把牛奶放在窗台，又扬了扬手里的纸条，将纸条放在牛奶下面，转身走了。
西稚凳子烫屁股似的，将高数卷子翻过来覆过去算分，觉得自己差不多能及格，最后一道大题也懒得做了，提前交卷抓着书包跑出去。
明野人没影了，她拿起牛奶和牛奶下的纸条看了看，而后朝国防生学院跑过去。
——
“十五、十六……”赵阳掐住表，面无表情地看着来面前报道的国防生冷笑，“衣冠不整。”
已经十一点了，人还没有到齐。
“十七。”赵阳问杜杰，“明野呢？”
“找女朋友去了，马上就来。”杜杰跑出一头汗，大喘气。
“十八。”又有一个国防生就位，赵阳冷着脸，“再不来就别来了，和女朋友过一辈子吧。”
明野没猜错，集训营分到h大的名额确实只有二十个，赵阳挑出的二十四个人里最后来的四个会直接被刷下去。
他赶到的时候，刚刚好是第二十个。
赵阳白了他一眼：“你再晚点过来，就可以直接滚蛋了。”
“全体注意，稍息立正——”
赵阳检查了一遍男孩子们的行李，有提箱子的有拿手提包的，明野的行李最少，只有一个背包，旁边的老师每人发了一个迷彩包，示意大家换行李。
杜杰属于行李最多的那一类，常年待在学校的国防生到底和真正的士兵不太一样，他行李箱中装着平板、饮料、零食还有干净的新球鞋，迷彩包都装不下。他把两双鞋填进明野的包里，正在用力塞平板的时候被赵阳看见了。
赵阳脚边是台秤，他眯着眼睛：“一会把你们的行李拿上来称称，到部队以后，每天早上负重跑五公里，你们今天带的行李重量就是你们接下来两个月的负重量。”
明野当即把杜杰的鞋扔出去了，杜杰紧跟着他，把零食可乐通通掏出来放在地上。
二十人的小队依次称了行李的重量，整队朝学校的大巴车站跑过去，一起去坐火车站。
西稚赶来的时候，刚好和队伍里的明野打了一个照面。
她跑得气喘吁吁，小脸酡红，手里还拿着明野给她买的牛奶。
赵阳在前面领队，她不敢说话，安静地跟在队伍后面。
杜杰在最后一个，见状和明野换了一个位置。
西稚迈着大步子才跟得上这群男孩的步伐，她小跑跟在明野身边，轻声问：“这就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