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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医院孟朝茉急得向窗外张望。

当第一枚吻落在她下颌时,她忽觉得这条路怎么越开越远。

甚至咬,无章法可言,有点痛。

别马上到了,她从密织如网的啄咬里低头闪躲,忍忍。

商俞迎上她的视线,眼睛里的光莹润湿泽,仿佛要化开似的,带着最浓烈的渴求。她心头一软,耳际响起仿佛被砂纸磨过、被岩浆烫过的声音:

孟朝茉

他一条手臂勾住她的后颈,贴近她,第二声愈发的软:求你

防线瞬间崩塌。原以为商俞分辨不清眼前的是谁,从他叫出名字的那刻起,她便动摇了,更何况第二句。于是,前头导航改成去最近的酒店。

那天夜里,孟朝茉一半清醒一半沉沦,明知进一步意味她的退路少一步,可还是放任自己与商俞由呼吸交织到深吻,缺氧才推开他。

窗户半开,风扯帘子,月色透窗,昏暗里闯入一抹亮落在她身上,商俞的眼又沉了几分。

有瞬间分不清窗外江岸是否浪潮过境,总之她是海浪拍上沙滩搁浅的鱼儿,推他示停。

然而商俞似乎掌握住她的命门,一双眼梢微红的眼,盛满湿漉漉的光,像她见过的在夜晚散养星星的湖水,再佐以沉软的语调:孟朝茉,我还

剩下的意图化作无言。

孟朝茉推拒的手缓缓放下。

紧接局面一发不可收拾,直到月亮东升西落。

最后一回是手,她腕骨发酸无力。

商俞濒临难耐,止不住低喃:求求,嗯

喟叹瞬间淹没在被角里。

-

朝茉?朝朝?商俞的声音。

原来此时已置身他的办公室,专用电梯直达这里,门往两侧开,而他正回身叫愣神的孟朝茉出来。

啊对,是来拿羊毛开衫的。

眼前人长身玉立,在冷线条的装修里更显清绝,不掺人间烟火气。孟朝茉总说他生了张美人脸,要放在娱乐圈,光站那,绝对是顶级的流量。

她说:我又想起了在汀绮遇见你那次。

不记得了。

那段记忆受酒精与药物影响,完全空白,至于她曾说自己几度低喃哀求索要,更是匪夷所思,自控力竟会差到那样颓废放纵的地步。他总归是持不信的态度的,认为是孟朝茉在夸大事实。

商俞只记得那天。

一众朋友的牌局,他无意输赢,心生无趣,唤了人顶位,自己扔了牌窝沙发上。微信里又是孟朝茉屡败屡战的好友申请,备注由能见面吗?我有话想和你说、奶奶那边我没有多话,你信我,渐渐变成少喝酒,你胃不好。

她无怨无悔、内心强悍到自己心生恻隐。手里的威士忌如同受她那句话影响,入喉片刻,在胃里翻涌灼烧。耳边萦绕牌局的吵嚷、男女的调闹,他的思绪却遁入空寂,闹也好、静也罢,都怪没意思的。

他重新瞥了眼手机,指尖微微停滞,再次点击拒绝好友申请。

酒杯和手机一同丢下,阖眼小憩,牌局散时好友来扶。他似乎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让他们都滚、别吵。连莫多衍也没能制住他滔天的怪脾性儿,和众人讪讪离去。

商俞只想裹紧被子好好睡一觉,可身体却愈发的热、烫,衣服要被体温烧化。他意识到酒有问题,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出了包间,再留在这里,终会进入背后人的勾当中。

在攥住孟朝茉的那霎,弦松了。

记忆从这里断片。

还是没查到谁动的手脚吗?孟朝茉问,手掌作扇,往脸上扇风。

那天汀绮大包间的人很多,朋友的朋友,包括众人的女伴,也有进出的侍应生。而他本人闷闷恹恹的,没留意旁人,到底是谁在他那杯酒里动了手脚,至今还是个谜团。

没有,商俞见她扇风,把冷气调低了点,还没查到。

对于那人的行径,孟朝茉是不齿的,但现实却有点无奈,在那场阴差阳错里,她与商俞有了进展。他起码会接受她的给予,城南的公司对她放行,她时常去看他;而商俞甚至会到她在南舟市租的公寓,说饿了,然后将她做的汤面吃净。

那段时间,情感暧昧不定,肉身缠绵至死。

原来疏冷清绝、只能远观的白玫瑰,也会有颓唐靡靡状,刚进门便没骨头似的往她身上倒,然后在她好不容易站稳时发出轻笑。

也会轻嗅她颈间发丝,倚在她肩头、没精打采地睡几个钟头。

孟朝茉见他调温度,思绪和扇风的动作一同停下,说:不用调了,我就拿下衣服,你别冷着了。

不碍事。商俞径直调低。

孟朝茉对总裁办熟门熟路,出了电梯,绕过层叠的书架,去到专门的休息室,她的衣服应该被收在衣柜里。

果不其然,羊毛开衫正挂在里边。

拎到一半。

她望眼门外,还算迅速拿出手机和温律师发消息:温律师,抱歉临时离开,我还是决定不走诉讼,我会想办法让他在协议书上签字的。我了解他吃软不吃硬的性格,如果能把他哄好,找个时机坐下来把我想的主动告诉他,好好劝,他还是有可能理解并签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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