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她看过书,知道苏婷玉恨原主的存在,恨到偷偷给原主下药,她现在说不定还真被苏婷玉的态度感动了。
苏婷玉是真千金,却过了十六年的农女生活,怎么说都是委屈的那一方。
现在她摆出修好的意思,如果她置之不理,在世人看起来就太过没良心。
这该就是苏婷玉打得主意。
苏翘轻应了声:“若是有名分,就不算愧对父亲母亲的期许,但若是没名分,女儿也愿意好好伺候殿下。”
名分当然是不可能有名分。
苏翘在心中嘲了句,景迄要整顿苏家,又怎么可能从苏家弄个姑娘当太子府选侍之流。
她能被景迄瞧上真是天时地利人和。
长得与他白月光相似,跟苏家人没有血缘关系,在苏家的地位尴尬。
硬算起来就是个农家女,完全可以拖着不给她名分。
而这正是她希望的,她本就不想要名分,只想要银子。
苏婷玉之后又道了几句会有名分的话安慰苏翘,知道孙氏跟苏翘有话要说,就先起身避开到了碧纱橱。
见苏婷玉的裙摆在紫檀木雕花屏风后消失,苏翘笃定她应该在里间耳朵贴着墙,努力听着这里的动静。
“过来我这儿坐。”
孙氏朝苏翘招了招手,让她坐在跟前。
苏翘脸上挤出一丝惊喜,怯怯地瞧着孙氏身边宝蓝色如意纹软垫:“女儿真可以坐在母亲身边?”
那可是原主想坐却从未坐过的位置。
瞧苏翘这模样,孙氏心中哂笑,人人说她变了,但她觉得她与以前分明一样。
这副小家子气的模样,也不知道殿下看上了她什么。
“昨夜殿下对你如何?可疼惜你?”
苏翘坐近,孙氏就嗅到她身上淡淡龙涎香气,这是要如何沾染,让人更了衣到了这会还有气味。
孙氏微微倾脖下望,便看到苏翘衣裳遮挡下暧昧的红痕。
太子爷住的院子,给苏家人几个胆子,他们都不敢安插探子,所以昨夜具体什么情况他们并不知晓。
只知道今早殿下出府晚了。
而耽搁想来就是因为苏翘。
“殿下是极好的。”苏翘含羞带臊地点头。
景迄的确是挺好的,虽然她哭得次数不少,但大多都是爽哭。
她都做好初次会痛不欲生的状况了,现实她疼少痒多,且景迄的身体也很给力。
直角肩下不是空架子,公狗腰,鲨鱼线,每次使力寸寸肌肉都带着诱人的绷紧,这条件放在现代会所铁定是顶级男模的水准。
而收费按秒计算的男模收了钱只陪客人喝酒,哪有景迄那么周到。
“为何今早殿下出府晚了?”
孙氏问完见苏翘羞涩低头,就明白了缘由。
只是她非李妈妈,她以往对苏翘还有几分情分,现在因为亲女儿,已经把苏翘当做了敌人,见她这般只觉得歪腻厌烦。
“殿下没对你提起京城的人,或者唤与你不同的名字?”
苏翘一怔,妍丽的脸上闪过一丝茫然,像是孙氏这话提醒了什么她不解的事情。
见状,孙氏安心拿过了身侧放着的画卷:“你打开看看。”
抽开红色缎带,画卷展开,苏翘瞧见里面的人心中不由道了声像。
孙氏铺垫的那几句,让她早就猜到这卷轴里是男主白月光的画像,现在展开更是确定了。
“你觉不觉着这画上人与你有几分相似?”
苏翘点头,不好意思道:“女儿还以为画得就是女儿。”
画上人身着妆花对襟,头上带了对芙蓉玉环。
鹅蛋脸,琼鼻,杏眼,乍看之下还真像她。
不过细看苏翘还是觉得自己的这张脸更动人。
如果画师画得没有失真,两人充其量就是同类型的美人,打眼一看有六分相似,细看就只剩了三分。
“母亲,这是?”
“这是礼部尚书裴大人的千金,如今已经嫁人……京中盛传,殿下曾倾慕她,只可惜没缘分。”
“所以殿下对我?”
苏翘惊讶的眼里掩不住受伤。
“这位贵女的闺名是‘雅秋’。”
说着,孙氏仔细打量苏翘,发现她的神情更为受伤,想来殿下昨夜是彻底把她当做了替代品。
孙氏的话提醒了苏翘,苏翘真回想了一番,在床榻时景迄叫她什么了。
她被翻来覆去的折腾,脑子里只是偶尔闪过李妈妈跟她提得姿势,倒是没注意过景迄怎么叫她。
现在想起来景迄好像就没叫过她。
从打第一面他们见面,他就没叫过她名字,在床榻上需要她做什么,或者问她什么也只是“你”。
哪怕白日给她揉捏了伤处,对他来说她也只是工具。
当工具了好啊,没多少留恋,往后两人各自安好。
苏翘一边想一边蓄泪,孙氏见到她眼角的泪痕,把人搂进了怀里,安抚道:“以色侍人终不长久,何况殿下还是透着你看旁人,不过幸好你背靠苏家,有我们为你谋划。”
见正题终于来了,苏翘凄凄地叫了声“母亲”。
“有苏家在,哪怕你在殿下眼中只是这位裴贵女的代替,家里人也不会让你无名无分,哪日被殿下被遗弃也无处可哭。”
苏翘抽泣,既然以后无处可哭,那她现在就得多哭几声哭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