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入夜的时分,苏翘她们挑了城中最豪华的客栈住下,苏翘进了屋便寻了在榻上躺下。
“姑娘,你这是哪儿不舒服,是不是犯病了?”
苏翘脸上的绯红一直蔓延到了耳尖,模样看着就不对,春鹃紧张地给她倒了杯茶,“卢大夫的药方奴婢还背着,奴婢去给姑娘抓药。”
苏翘摆手阻止了春鹃出门:“跟那个病没有关系。”
纯粹的不舒服跟欲/火焚身她分得清楚,她就是毫无缘由地心跳快了起来,眼皮子也有些不听使唤,时不时猛然跳一下。
“难不成我这是要乐极生悲?”
人高兴久了老天总是会看不过眼,让人出一两件倒霉事。
苏翘有些坐立不安,起身把门给拴牢了。
回身看到窗户没拴,又走向了窗口。
只是她的手刚碰到窗棂,在窗外蹲了一会的乌志探出了头:“苏姑娘,殿下有事需要姑娘去做。”
面对苏翘惊悚的要脱窗的眼睛,乌志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罗三今夜就回到,他一直找寻机会告诉苏翘这事,好让她提前做个准备,但苏翘一天都在吃吃喝喝,一副不想被人打扰扫兴的模样,他总觉得哪个时机都不对。
刚刚在窗外听到苏翘说“乐极生悲”,他感觉时机刚好就冒了头。
但是瞅苏翘的神情,她该是一丝“乐极生悲”的准备都没做。
猛然是见到乌志,苏翘深吸了几口气,回想了这几天她应该一句景迄的坏话都没说,大脑才开始解读他说了什么话。
“乌侍卫请进,乌侍卫说殿下有事需要我去做,不知道是要我去做什么?”
“具体是什么事,罗头已经在赶来的路上,等罗头到了再给姑娘解释。”
“一个弱女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殿下要做的都是大事,怎么会有事要用到我?”
苏翘对于景迄有事让她做十分以及特别的不明白。
除了床榻上那点事,景迄还有什么是能用得到她,苏翘抿了抿唇,想尽可能的多探听点消息,“我与春鹃这一路走得安稳,想来要感谢乌侍卫。”
“姑娘客气了,属下并没有帮上多少忙。”
知道苏翘想探听他是不是早就跟着她,这个殿下和罗三没交代不能说,他也不打算隐瞒。
“乌侍卫保护我们是殿下的意思?”
要真是这样,她就完全解读错了景迄的性子,同时低估了自己的魅力,景迄这不是把她当乐子,是把她当做心肝了吧。
幸好事态没发展的那么严重,乌志摇了摇头,把罗三的意思说了出来。
“罗头怕姑娘跟殿下只是小闹,所以派我跟随姑娘。”
“也就是我走了几日,殿下突然想到又事需要让我去做,便派了罗侍卫过来接我?”
乌志点头:“就如姑娘说的这般。”
苏翘见乌志嘴里掏不出其他信息,也就没再继续问他,而是忐忑地等了罗三,想知道景迄到底要让她做什么。
看乌志的态度,她逃跑这事景迄应该不会把她抓回去浸猪笼。
既然不是浸猪笼砍腿之类的事,她就不明白景迄能有什么是非让她去做。
在景迄心中难不成她是什么可靠能做正事的人?要真是这样她可得自我反省在他面前表现不好,让他有了这种错觉。
苏翘这一等就等到了半夜,等见到罗三听到他提起画扇,她就觉得不好,等到听清楚景迄要让她做什么,她面上诚惶诚恐,内心把景迄的祖宗十八代都骂干净了。
第三十九章[修]装模作样
“到青州境内了?”
感觉马车停下,苏翘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从榻上爬起。
不得不说她心理素质还是可以的,昨夜她听着罗三的话不停骂景迄,担忧着自己会不会出意外死在青州,但上了马车之后,她就困意上涌,睡得昏天黑地不知道今夕是何夕。
“翘儿姑娘,地方还没到,但需要你换一辆马车。”
闻言,苏翘掀起了车帘,不远处停了一辆比这辆稍大,也稍华丽的马车。
看到新的马车苏翘有种不祥的预感,等到走到马车边上,看着马夫掀开车帘,苏翘就发现自己预感成真。
车并不是空的,内里坐了她此刻最不想看到的景迄。
景迄不复寻常的深色衣衫打扮,而是穿了广袖的袍子,头上带着儒生冠,手中拿了古籍低眸在看,如画的眉眼多了几分风流姿态。
按着罗三给她的解释,这次景迄南巡打算解决青州的匪患问题。
青州土匪与官员勾结,每次上面派人剿匪,官员便通知土匪藏匿,只能抓到几个零星用来掩饰的小匪。
景迄不满意这状况,所以打算派人深入,打算由此一网打尽。
听到景迄要解决青州的土匪,苏翘由衷的为青州的百姓感到高兴,但是她就不明白,景迄哪来的想法,让她去当那个深入土匪窝的人质。
但想到景迄审问了画扇,明白了她不是什么清纯小白花,景迄的想法不管多么独特多么让她窒息,她都得好好受着。
再者罗三有一句话让她十分心动。
她只要完成了这件事,按着景迄的意思她之前利用景迄就扯平了,她可以回云城住一辈子,景迄不会再寻她任何麻烦。
“太子殿下万福金安。”
苏翘上了马车,车内狭窄不方便请安,她别扭地行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