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你的话娇娇都记得,娇娇知道不能是季贤达……
供案上的烛火昏沉沉,偌大的奉先殿冷凄凄,李木槿身旁的火盆孤零零。
父皇……李慕君痴痴的看着画像上熙和帝慈爱的笑容,一滴清泪从她眼中滑落,掉到青砖墁成的地面。
除夕晚上夜宴,等李慕君从灯火通明,歌舞升平的大殿回到天顺宫寝室,一个人准备入眠的时候,季贤达忽然出现。
“君君,去年就是我陪你过的除夕,今年我还来陪你。”
他不说李慕君不觉得有什么,他一说李慕君忽然觉得鼻子发酸,她按下自己的情绪淡淡的说:“季卿家还是回去陪国公夫妻一家团圆。”
季贤达皱眉:“君君只有咱们两个,你不要这样逼自己好吗?”他走过去慢慢的把人圈到怀里“我心疼”
“季贤达不要在做任何妄想,立刻离开这里,否则朕就喊人。”李慕君推开季贤达,冷冷的说。
“君君……”
“你走不走?”李慕君后退一步,眉眼平静。
季贤达慢慢的握起双拳,可是又很快放开。今天是除夕夜,他不想君君不开心。他从怀里掏出一把总共不过四寸的匕首:“这把小刀,是我融了我的大刀做的,轻便且锋利,你带着防身。”
他走近李慕君握起她的手,把匕首给她,像是在宣誓:“君君你是我的,终归只能是我的,新年大吉。”
屋子里又只剩李慕君一个人,她看自己手里的匕首,很普通没有任何装饰的皮鞘,抽出来也很普通。可是李慕君知道,季贤达那把大刀有多厉害,砍翻过好些凶猛的瓦刺大将。最神奇的传言,他曾一刀下去砍断拦截的狼牙棒,砍掉号称瓦刺第一勇士的头颅。
慢慢的合起刀鞘,李慕君把它放到枕头下和衣而眠。京城里的鞭炮声慢慢停歇,新的一年来了。
日子似乎无波无澜的往前走,正月二十开印,二月二御驾亲耕,五日一次的朝会。因为核查田产而带来的动荡,还有余波。
去年的动作让户部少了两成的收入,不过今年应该就会好起来,去年还算老天爷赏脸没有旱涝地动,希望今年也能风调雨顺。
没人知道季贤达曾经多少次堵截李慕君,没人知道看似平静的站在御阶上的摄政王,正在谋划怎么囚禁天子。
季贤达是真的打算这么干,他都想好了,反正禁军里有他的亲信,他手下还有三千铁蹄。只是不等他动手,一匹风尘仆仆的马匹驮着一个憔悴的人,摔倒在摄政王府面前:“王爷,天大的冤屈……”话没有说完人便晕了过去。
☆、畜牲
四月十五春夏交接,京城绿树红柱色彩明亮,便是一向端方的金銮殿,似乎也多了些明媚的气息,兵部尚书满脸喜色的出列启奏:
“南境兰总兵发回战报,南楚王正月二十觊觎我大夏物宝天华,忽然发兵犯境不过已被击退。兰总兵率南军共杀敌一千五百九十六人,他列下有功将士应得赏赐请陛下封赏。”
一向很少开口的兰太后,在金帘后笑吟吟的说:“靖明那份赏赐就算了,他身为勇侯传人为国尽忠应该的,还是多赏赐那些奋勇杀敌的将士。”
“太后娘娘贤明,但兰将军驻守南境五年不得骨肉团聚,如今又击退宵小实在应该重赏才对。”立刻有兰氏一系的官员出列讨好。
“正是古人云‘举贤不避亲’太后娘娘虽然高义,但也不能让朝廷英才受委屈。”
南军打了胜仗是好事,抬两句不算什么,一时间朝堂上纷纷都是给太后道喜的声音,一片喜气洋洋。
李慕君神色冷淡的看着朝堂里喜气洋洋的人,清冷的开口:“杀敌一千五百九十六人?”这清凉的声音让欢闹的朝堂冷下来,朝臣们疑惑的彼此用眼神询问:听陛下这口气难道有什么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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