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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宫人醒的总比别处早。
天色未亮,寝殿响起轻微的衣物摩擦声,混杂苦痛或是欢愉的呜咽。
“哈啊……嗯……啊……”
秦皓宸跪在龙床中央,随着撞击摇摇晃晃。肉刃横冲直撞,凶狠地蹂躏美好尊贵的躯体。
“慕容骁……不要了……”
“好。”冷淡的声音仿佛不掺情欲。
冲刺猛烈起来,疼痛和快感蚀骨销魂,秦皓宸扬起下巴,放声叫道:“慕容……啊——”
秦皓宸瘫在床上低喘,慕容骁俯身舔吻他的唇。困极的君王不时喃喃一句:“慕容骁……”
“乖。”
慕容骁缠起两人交叠的青丝,唤道:“皇上。”
良晌,秦皓宸应道:“嗯?”
“今儿个是祭天的日子呢。皇上快些梳洗吧,高公公一早候在外头了。”
“唔……”秦皓宸蜷在被窝里不肯动弹。昨夜折腾得够呛,算来不过休息一两个时辰,实在累了。过了半刻钟,他睁开眼,说:“更衣。”
配饰细琐繁杂,慕容骁利落地为他穿戴好礼服,如往常一般恭恭敬敬道:
“嫔妾恭送皇上。”
昨夜做得实在太过分了。
身上无一处不疼,平日觉不出的颠簸成了难捱的折磨,秦皓宸努力缓和气息,后背很快被热汗浸湿。车架陡然一停,“皇兄~”他天真烂漫的弟弟一把撩开帷幔,几步跨进内室。
“你上来做什么!”
“这里宽敞嘛。”秦皓月紧挨兄长坐下。
这副模样落在旁人眼里那是吊儿郎当,秦皓宸还当他是要不到蜜糖就哭的小孩子,散漫些也不妨事。
秦皓月坐不安份,瞄见案上糕点,抻手去够。细腕探出广袖晃荡,指尖离甜糕还远着。秦皓月倔劲上来,偏不起身,几乎半个人趴进兄长怀里。
毕竟十五六的少年郎,筋骨再清瘦,压在身上总会气闷。秦皓宸干脆按下他的小臂,整盘糕点端到他眼前。秦皓月欢笑,抓了两块往嘴里塞。
“慢点!”甫一出口,傻弟弟惊天动地般猛咳。秦皓宸又是顺气又是喂茶,小王爷眼眶通红,委屈兮兮撇下嘴角,看得他骂也不是哄也不是。
小王爷缓过气,手里还剩最后一块百合酥,献宝似的递给兄长。
“皇兄也吃~”
秦皓宸咬了一小口,酥点还抵在唇边,便扶稳幼弟的手腕,整块含入口中。
“好吃吗好吃吗?”
“好吃。”
献殷勤的秦皓月满意了,细细端详兄长,讶道:“皇兄哪里不舒服?”
秦皓宸移开眼,说:“太热。”
小王爷左顾右盼,揪过来一方鲛绡,雀跃道:“臣弟为皇兄擦汗!”
他不省心的前科太多,混事收拾不过来就找兄长献媚。秦皓宸不禁问:“又惹什么麻烦了?”
小王爷嚷嚷说:“臣弟很乖的!每天跟御书精读史册……”
“然后揍了林副统领的侄子?”
秦皓月嘿嘿傻笑。兄长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他也不怕,黏黏糊糊往秦皓宸脸前凑。他手脚毛糙,薄绢掠过脸颊麻麻痒痒。秦皓宸阖眼任他动作,因幼弟心血来潮的趋承欣慰。
擦到唇边,秦皓月眸光发亮,探出舌尖去舔酥点残末。秦皓宸忙侧头避过,斥道:“多大人了,什么毛病!”
小王爷哼哼唧唧转头,审视街道景色,为兄长指点哪一家汤羹甘美,哪一户糖糕可人。说到兴起,秦皓月直喊:“停停停,这里停!”
秦皓宸拦不住他,好不容易适应的后穴又撞了一下。
“啊……”
“皇兄!”秦皓月听他低吟,惴惴问道,“怎么啦?”
秦皓宸不答,他逮着最近的侍从骂道:“你们是断了腿吗?!这么点小事都干不好!”
小王爷发完脾气,后知后觉望向兄长。秦皓宸神色阴沉,冷眼看他。
“臣弟……不是故意的……”
“朕怎么教你的?”
秦皓月垂下头,说:“君子之道,淡而不厌,简而文,温而理。”
“温而理。”秦皓宸缄默许久,轻声说,“你已经十六了。”
秦皓月脸色惨白,心头满是惊惧。
他不怕兄长动怒,他怕秦皓宸不遮掩的倦意。
他的三哥怎会倦怠呢。
小时候皇家围猎,废太子诓他进深山,随行的侍卫全被遣走了。他又怕又急,躲进溶洞,秦皓宸翻遍后山,唤他说:“皓月乖,没事了。”
秦皓月记得很清楚,那日天下着细雨,寒气掩盖天地。他裹着兄长的外袍,四周都是惨淡的灰色,唯有哥哥背着他一步一步向山下走去,步伐始终坚定稳健。
回到寝宫他发起低烧,第二天醒来,睁眼便是兄长濯洗湿巾的背影。
秦皓宸喂他喝水,起身的时候一个趔趄倒在他身上。秦皓月吓得直哭,唤道:“
', ' ')('三哥三哥三哥……”
苍白的手四处摸索,秦皓宸笑道:“这就吓着了?”
秦皓月以为兄长在玩吓人的把戏,气哼哼扯他的发冠,说:“三哥坏!”
秦皓宸撑着手肘趴在他身上,等了好一会儿爬坐起来,说:“该,以后不准乱跑,知道吗?”他的声音飘忽难定,秦皓月在床上打着滚叫他,撒娇说:“要吃八珍糕。”
“好。”
“还有莲子粥。”
“嗯。”秦皓宸为他掖好被角,哄道,“再睡一觉。”
那日后,他好久没见他的三哥。一直过去半个月,秦皓宸才重回上书房进学。
一直是这样的。三哥受了苦,从不在他面前袒露。
以前太子哥哥戏弄他,皓月怕极了找兄长哭,秦皓宸什么话也不说。隔日便听闻三皇子又被罚去太庙抄写经文,或在长乐宫跪了整夜。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皓月四岁的时候,大殿吵吵嚷嚷,他记着兄长叮嘱,躲在寝宫不出声。
然后秦皓宸走进来,说:“皓月,父皇赐下松子杏仁酥,就在外面,三哥带你去吃?”
“好呀好呀!”
“等会三哥牵着你走。咱们俩闭着眼,好不好?”
皓月重重点头,说:“好!”秦皓宸笑了笑,摸摸他的头发。
他乖乖闭上眼,拉住哥哥的无名指。殿外都是咸咸的湿味,他走得踉跄,走进深一脚浅一脚的湿泥里。秦皓月两腿发酸,脚跟不知踩到什么锐利物事,疼得他哭出声来。
秦皓宸没有哄他。
秦皓月泪眼朦胧,看到兄长两颊淌着一道又一道水痕。他抽噎几下,问道:“三哥,皓月哭到你脸上了吗?”
秦皓宸轻抚他的额心,说:“对不起。皓月。”
是了,从那一日起,他的兄长不再哭也不再笑。
他的三哥每一日都更勤恳更奋勉更强大,从人人可欺的三皇子长成无所不能的圣明帝王,成为他的支柱,他的依靠,他的神灵。
怎么会在他面前失态呢。
秦皓月搂住兄长的腰身,说:“臣弟知错了,回去就交十份,嗯……二十份策论,皇兄别生气,好不好?”
“朕不可能一辈子护着你,”秦皓宸叹息,“皓月,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秦皓月嗔道:“皇兄万岁,臣弟千岁。这才十六年,就腻了臣弟啦?”
近在咫尺的眼睛忽闪忽闪,秦皓宸心口软了一下,对外坚不可摧的万里长堤轻易土崩瓦解。
有什么办法,自家弟弟,再纨绔也得宠着。
小王爷得寸进尺往秦皓宸身上蹭,不自觉硬挺起来的热物顶住了兄长的大腿。秦皓月手脚僵硬,忽然扭动腰腿,带着哭腔说:“皇兄……好难受,我,我是不是生了怪病?”
秦皓宸愣了一下,说:“没事。”
傻弟弟顾自交代说:“呜呜呜……臣弟府上还有两碟松子杏仁酥,若是……记得灵前烧一碟,剩下那碟留给皇兄,那是臣弟最喜欢的点心了……呜……”
秦皓宸好气又好笑,说:“行了,坐规矩了。”
小王爷乖乖偎在他怀里,擦擦眼角,时不时抽搭两下。秦皓宸拍拍他的后背,右手迟疑着探入下摆,握住少年尚嫌稚幼的青涩玉茎,上下套弄。
秦皓月惊呼,攥紧兄长的衣襟。秦皓宸回想陆怀英笨拙的教导,说:“只教一次,认真学。”
秦皓月软绵绵应声。在秦皓宸看不见的角落,他痴痴凝望兄长,情思恍惚。
秦皓宸神情严肃,像在完成某项艰巨不可逃避的使命。掌心包裹柱身,没有多少技巧可言,凭借本能取悦他的幼弟。
少年郎血气方刚,很快泄了满手元阳。
秦皓宸舒了一口气,三分宽慰七分惆怅,想再多告诫几句,秦皓月蓦地舔了舔他沾满白浊的手指。秦皓宸猝不及防,震惊地想他的弟弟是不是觉醒了什么奇怪的偏好。秦皓月咂咂嘴,好似尝到什么美味,又哧溜吮了大口,抬头捧住兄长的脸庞,嘴对嘴渡过去。
舌尖顶入口腔,卷携腥涩的浊液,最后扫过他的上颚,恋恋不舍退去。
“秦皓月!”
“皇兄也吃~”小王爷憨笑,语气好似邀赏的孩童。
秦皓宸竭力忍回怒气,灌下半盏浓茶。腥膻的味道挥之不去,再看眼神懵懂的弟弟,秦皓宸将瓷杯塞进他手里,说:“漱口。”
小王爷似乎才明白自己做错了事,捧着茶杯小口小口啜吸。
秦皓宸边擦手边说:“这个……不能吃的。”
“为什么啊?”秦皓月追问。
“为什么?什么都吃,你怎么不把碗盘吃了?”
小王爷弱弱回嘴:“碗盘不好吃啊。”
秦皓宸肃起面容,问道:“这个很好吃?”
秦皓月心脏狂跳,硬着头皮说:“不……难吃啊……”
“反正,以后不准再……”
', ' ')('小王爷乖觉道:“嗯,臣弟晓得了。”
秦皓宸想到幼弟过分昳丽的的姿容,忧心忡忡。往年废太子恋慕皓月,若不是他看得紧,这孩子早被吃的渣滓不剩。跟着皓月的暗卫要再多加一倍,往来宾客也要仔细审查,哪里都要上心。
“还有,不能摸别的男子。”
“嗯。”
“也不能看。”
“好。”
“更不能舔。”
“嗳?”
“想亲谁,要事先告知朕。”
“知道了……”
“刚才那事,不可多做。你年纪小,不能耽溺……懂吗?”
“臣弟懂的。”
秦皓月仰头望着他,说一句应一句,十二分乖巧伶俐。秦皓宸搂过小王爷,逗他说:“皓月长大了,可要皇兄赏两个小宫女给你?喜欢什么样的,嗯?”
“不要。有皇兄就够了。”
“朕又教不了你。”秦皓宸靠上幼弟的肩膀,暗自发愁,“十六岁,也该学学了。你总要定亲成婚,不会这个不会那个,王妃嫌弃你可怎么好?”
“不要王妃!臣弟要跟皇兄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孩子气……”
兄长伏在他耳边,呼吸平缓悠长。秦皓月颈背有些麻,他坐直上身一动不动,嘴角止不住上扬,仿佛偷到世间最甜美的糖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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