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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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地乖巧:“没,没关系,我等他。”

虽然不能马上见到陆哥哥,不能马上回安国君府,但有了洋桃和清秋的陪伴,苏吟儿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

无论如何,陆哥哥都会来接她的,总会来接她的。

她这一睡,从大中午睡到天黑。

夜幕降临,呼啸的北风裹着萧瑟吹过京城的街角。

大街小巷,锣鼓相告,安国君又一次灭了叛贼打了胜仗。人人交i口称赞,又同时怨起宫中的那位老皇帝。

新婚之夜、夺□□室,简直丧心病狂、令人发指!

洋桃和清秋守在偏殿。

两人不放心,但凡是夫人的事宜,全由两人亲自cao办。即便是夫人熟睡了,也容不得半点马虎。

洋桃踮着脚望向大殿门口。

黑漆漆的,除了几个值守的小太监,再无个活物。墙角偶然间晃个影子,是猫儿从摇晃的枯枝上一晃而过,怪吓人的。

洋桃:“主子怎地还不过来看望夫人?”

夫人的身子真让人担心,若是吓出病来了可不好。

她本就体弱,被折腾了两日,又没进食,整个人显而易见地清瘦了、憔悴了,似极一个破碎的玉娃娃。

也不知她究竟梦到什么,一会儿哭哭啼啼地呓语,一会儿颤抖着身子尖叫,紧张害怕的模样,心疼死人了。

上午听说出城的大部队回京了,照说安国君应该已经到皇宫了。

清秋瞥了洋桃一眼:“你应该清楚,主子一时半刻不会来。”

更不会接夫人回府。

洋桃冷哼:“你能不说实话么?闭嘴就这么难?呀,安国君!”

拐角的廊下,一席玄色的修长身影踏着月色而来。

回京

景阳宫, 苏吟儿缩在白色狐裘铺满的圆形大床上,小小的一团,猫似的可怜。

透明的银蓝色鲛绡纱下, 掩映着曼妙的身体曲线, 那软若无骨的纤白手臂撑在颌下,露出一截莹润的皓白手腕。

美人儿睡得并不安稳, 粉红的桃腮簇着单薄的呼吸,卷翘的长睫凄凄轻颤。

陆满庭站在床侧, 深邃的视线扫过苏吟儿包扎过的双手, 落在她微张的娇若鲜花的唇瓣上。

他着迷地抚摸她莹润如脂的脸颊,暗沉的眸底是扭曲的痛楚。

“你若是乖些, 就不用受这样的苦。”

他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在他左手腕上划了一刀。滴滴鲜血渗出,润湿她饱满i丰i润的唇瓣。她急急地张开小嘴儿, 热切地汲取,似是不够,蹙了眉心。

陆满庭就着原来的伤口切得深了些。

“不急, 吟儿要的,陆哥哥都给。”

他声线暗沉,无一不是狂热的眷恋, 眷恋中透着偏执的危险。

小半盏茶的时间后,苏吟儿的气色好了许多。

她做梦了。

梦里面,老皇帝强行解她的裙裳。她急坏了,胡乱踢打面前的人,声嘶力竭地哭泣, 就快要喘不过气了。恍惚中, 她听到陆哥哥的声音。

“吟儿?吟儿!”

她猛然睁开眼。

现实和梦境是相反的, 面前的人不是老皇帝,是她日思夜想的陆哥哥。

她微微一怔,似是尚未从刚才的噩梦中清醒。娇小的身子往后仰了仰,蒙着迷离水雾的美目木然地流转。

片刻后,她忽地抬手一巴掌扇在陆满庭俊美的脸上。

——“啪”,清脆的声音响在寂静的深夜。

因着太过用力,受了伤的小手火辣辣地疼。面前的男子只错愣了一瞬,说:“打吧打吧,只要吟儿高兴。”

苏吟儿再也抑制不住地哭起来。

她哭得撕心裂肺、哭得肝肠寸断,像是一朵被暴风雨摧残过的花儿惹人垂涎。那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奢盼和期待、所有的恐惧和害怕,全部倾泻而出。

陆满庭眸色深深,捧起梨花带雨的容颜,狂热地吻住她的唇。

他辗转反复,一点不复平日里的清冷和温柔,更像是在掠夺,将她孱弱的呼吸悉数吞下。

她无力抗拒,被迫承受他的霸道,婉转的呜咽渐渐变成软糯的娇i吟。

朦胧中,他点了她的睡穴。

“吟儿好生休息,你太累了。”

他搂着昏睡的她倒在白色的狐裘上。

他极轻柔地褪去她身上的衣裳,虔诚地像是在审视一件完美的艺术品,确定那没有一丝瑕疵的肌肤,从未被旁的男人觊觎过,他才用舌尖描绘她的美好。

他拂去跳跃的灯盏。

只有在黑暗里,他才会肆无忌惮地放出心中禁锢的狂兽。

天色将明的时候,陆满庭走出了景阳宫,两个侍女急急追出来。

洋桃捏紧了帕子,几番挣扎:“那个,安国君,奴婢想问,想问”

主子气势过盛,哪怕是双手负在身后,一句话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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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她也不敢瞧他的神色。清秋似早已料到,不紧不慢地接过洋桃的话。

“安国君,我们何时迎夫人回府?”

明知暂时不可能,两个侍女依旧不愿放弃。

陆满庭脚步一顿,抬眸望向天际初升的朝阳。

缕缕金色的阳光冲破昏暗的云层,照在皇城屋脊覆着的茫茫白雪上。

黑暗是漫长的,但黎明终将来临。

陆满庭没有回话,径直去了老皇帝那儿。

等他看望看望老东西,再去慢慢收拾刑部尚书那只老狐狸。

刑部,陆满庭坐在案堂的主位上,左手边摆着厚厚的一沓案卷,全是沈家案子的相关证据。

他凌厉的眸光如刀锋般锐利可怖,冷冷地看向地上跪着的刑部尚书。

“真要一人担下所有罪责?”

三司不理民词,主管官员之间的官司,清承明治。刑部作为三司之一,主管沈家案子。

沈家沈忠良,乃青州县令,恪守本分、循规蹈矩,却因贪污案被流放,惨死在流放途中。其小儿沈义行甚觉冤枉,状告无门,求到了安国君的府上。

经过近半月的调查,事件真相浮出水面。

数月前,沈忠良管辖的青州县发现了金矿。金矿归国有,私人不得擅自开采,否则处以极刑。

沈忠良将此事汇报给朝廷,有心之人得知后,贪财心起,欲将金矿占为己有,故有了后续的案件经过。

这“有心之人”,显然不止刑部尚书一人。

刑部尚书似已不愿挣扎,在案卷上按下手印,痛斥道:“对,就我一人做的。要杀要剐,随便!”

陆满庭清朗的眸子满是不屑。

他不疾不徐地走到堂下,走到罪臣刑部尚书的跟前,俯下身挡住对方面前大部分的光影,用一种极其轻蔑的口吻,淡淡道。

“你当真以为,他们能护你陈家老少七十八口人?”

刑部尚书名陈勇,年过知命,妻妾四房,子孙众多。

他猛然抬头,似想到什么,心神一惧,却又不肯认输,执着道:“你休得胡说!”

陆满庭也不生气,醉人的唇侧勾着凉薄的弧度。他一字一句,似在提醒,又似打击。

“你的家眷会被流放,途径——大屿山。”

“大屿山”几个字让刑部尚书狠狠一震,那略显花白的鬓角气得直抖。

同为狼子,他自然晓得那意味着什么。

他们从前是如何对待沈忠良的,便会如何对待他的家人。

陆满庭嗤笑,呵呵的声音极为愉悦。他按下刑部尚书颤抖的肩膀,笑道。

“可惜,你已经认罪了。来人,挑断他的手筋脚筋,送到安国君府的地下监牢!”

监牢里有刑部尚书寻了许久的太子,还有他熟悉的挚友。有人陪着,不会寂寞。

反正该受到惩罚的,一个也逃不掉。

自此,沈家案子有了定论。陆满庭亲自为其写了平反书,昭告天下。

他唤来风离。

“替我去沈家,给沈家父子三人上炷香。”

他答应过沈义行,尾七之前还沈家一个公道。

公道还了,还有两条漏网之鱼,快了。

承安殿,老皇帝睡了一觉,醒来后浑身都疼,像是有虫子钻进骨头里,啃呀、咬呀,让他不得安生。他急急唤来严公公。

“宣御医!”

严公公恭敬应下,人还没走远,听得老皇帝又道,“等会儿,好像,不痛了?”

老皇帝扭头瞧了瞧后背,掀开衣服瞧了瞧大肚腩,仔细检查后,确定并无大碍,长吁一口气:“吓死朕了,还以为朕患恶疾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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