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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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儿,你不会泳术,离远些。”

暖风里,陆满庭温润的声线如玉,扣着她腰腹处的大掌力道正好。她平坦的小腹微微隆起,不盈一握的纤腰也多了几分软肉。

隔着冠冕,她看不太清他眸底的光,只隐隐察觉他灼热的呼吸有些许的凌乱,洒在她的面上,饶人地痒。

她忽地记起,今日初九。

她不动声色地将双手抵在他的心口上,纵是隔着厚厚的衣裳,他响如擂鼓的心跳也是滚烫的。

她瞥了一眼距离河岸尚有三尺的距离,软软道。

“吟儿晓得的。”

美人儿乖巧温顺地缩在他的怀里,露出柔软可欺的雪白后颈。

她的小手儿不安地拽着他的衣襟,将他明黄色的龙袍弄得皱巴巴的,声音软糯,甜腻腻的,可那双半掩的不染是非的眸子,却平静地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他亲昵贴在她的耳畔,凝视着她的目光,似要焚烧人一般。

“夫君抱你回去。”

暗沉的声线,磁性满满,喉间溢出的字符像是被砂砾滚过,灼人得厉害。扣在她腰间的大掌紧了紧,不肖问,也知他想了。

自从她有了身孕后,他异常的克制,几乎不闹她。

实在忍不住了,会整宿守在她的床侧,大汗淋漓的额头与她相抵,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便是逢九的日子,需得共i修欢喜,他也会顾着她的身子,慢慢引导,不让她累着。

情到浓处,那双禁锢着野兽的眼睛,会直直地望进她颤抖的灵魂,强势又霸道地问她。

“我是谁?嗯?我是谁!”

直到她咬着殷红的唇儿,娇怯怯地喊出“夫君”二字,他才斜勾着唇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却用手盖住她的眼睛,遮住她眸底不自知的妩媚。

那双覆着细微老茧的大掌抖个不停。

他不知道,她为数不多的几次迎i合,全是迫不得已的敷衍。

苏吟儿淡淡“嗯”了一声。

就这一声,娇媚地让人心颤。陆满庭将她打横抱起,快速走向慈宁宫

慈宁宫,纱幔层层、身影卓卓。

银蓝色帷幔下,痴缠的人儿拥在一起,动作却是极轻、极柔的。

陆满庭白净的长指撩起她鬓间湿乱的发,捉住她小巧的下颌稍稍抬起,低头想要吻她,却被她不着痕迹地避开。

她颤巍巍地拢住白色的狐裘。

春光明媚,正是日头浓烈的时候。阳光从半掩的雕花窗子里斜着照进来,刺地苏吟儿睁不开眼。

她半眯着慵懒的眸子,两指抵在他火热的唇瓣上,侧头指了指矮几上温着的热茶。

“渴了。”

陆满庭轻笑,取了热茶喂她。她喝得急,温水从她唇角丝丝流溢,漫过雪嫩的下颌,顺着光泽度极好的曲线蔓延。

他捻了她莹白肌肤上的晶莹水滴,魅惑若桃花的眼角微眯。

“都是要做娘亲的人了,怎地还这般毛躁?”

宽厚的大掌抚上她微微隆起的腹部,似是眷恋,温柔地抚摸,头枕在她的颈窝处。

“吟儿,朕想了两个名字。一个男孩的,一个女孩的,你想听哪个?”

苏吟儿抗拒的心隐隐发疼。

她沉默了片刻,缩进狐裘被里,背对着他,声音不悲不喜,听不出异样的情绪。

“还早,以后再说吧。”

陆满庭幽邃的眸子暗了些,覆在她纤薄肩头的大掌一顿。少顷,他从身后热切地环住她。

“吟儿可有喜欢的字?”

苏吟儿藏在狐裘下的手儿捏得死死的。

有,自然是有的。

可既已决定离开,又何必这般纠缠?

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佯装疲乏,声音细得可怜。

“陆哥哥,我好困。”

陆满庭温润浅笑,轻柔地替她掖好被角,在她白皙的额间怜惜地啄了啄,起身离开。

养心殿,风离向陆满庭奉上一张手写的信件,是南冥国的使臣送来的。

南冥国与大庸国是邻好,靠近漠北,地广物丰,与大庸国的商贸往来频繁。南冥国的国君继位不过两年,与陆满庭是拜把子兄弟,私交甚好。

“启禀皇上,使臣说了,南冥国的国君近日忙着春耕的事,没空参加您的登基大典。待到皇子办满月酒时,他再来恭贺。”

陆满庭接过信件,嗤笑,“最好是别来”,话虽如此,修长的手指利索地打开黄色的信件,却是极其珍重地铺开信纸。

信上只有潦草几行字。

“放心,份子钱不会少!”

陆满庭不禁笑着,微醺的眉眼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他抖了抖信笺纸,仔细地对折,放回牛皮纸信封里。

“等吟儿生了,身子利爽些了,朕带着妻儿再回去看他。”

他答应过吟儿,要带她回一趟漠北。既是要回去,南冥国那儿,不得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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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天牧族那边有消息了么?”

天牧族是靠近漠北的边陲小国,各位皇子为了争取外朝的势力,纷纷拉拢刚登基的陆满庭。其中大皇子已经动身,正在前往大庸国的路上,想借着此次登基大典,与陆满庭成为盟友。

风离抱拳:“天牧族的大皇子人生地不熟,在巴县迷了路,已经好几日了。”

巴县是大庸国的一处偏僻之地,却是从天牧族到达大庸国京城的必经之地。巴县穷乡僻壤、民不聊生,常有盗民出没。

大皇子许是担心无法准时参加陆满庭的登基大典,已经飞鸽传书过来,表达了对此事的遗憾,还请陆满庭见谅。

陆满庭不甚在意,负手站在雕花窗旁,望向慈宁宫的方向。多年来疯狂的占有欲已是病态,容不得任何人的觊觎和窥探。

他眸光深深:“拖着,但也不能伤了。”

风离应下:“是,属下遵旨!”

慈宁宫的院子里,苏吟儿和金少站在假山旁的池畔,逗弄池子里的锦鲤。

三月的天是湛蓝色的,倒映在清澈的池水里,隐约瞧出浮在宫墙屋檐上的云朵。清风暖暖,拂过苏吟儿耳垂上缀着的白色珍珠,碰撞间,发出悦耳的声响。

苏吟儿将捻在指尖的鱼食洒在花池中,涌来的锦鲤鱼尾急荡,拍得池水哗哗、涟漪漫漫,浮在水面上的无根红莲不知飘到何处。

金少嘴里衔着半截野草。

他眼疾手快地捉了一条红色的锦鲤,掐着锦鲤的鱼头,迫使它张开大嘴,吐出来不及吞下的鱼食。

他笑着,漫不经心的口吻,没有瞧苏吟儿。

“你交待的已经准备妥当了。什么时候动身?”

苏吟儿浅笑,“你也不问为什么。”

金少扔了锦鲤,许是嫌脏,将手伸到冰凉的池子里,洗了手,用干净的帕子擦拭了,放到鼻尖闻了闻,又急急地拿开。

“你若是想说,自然会说。”

苏吟儿笑地温婉,捻了鱼食继续投喂。

这些时日,她吃得好、睡得香,精神好了许多,肉眼可见的长胖了些,便是辛劳几日,也该顶得住的。

她望向养心殿的方向,水泠泠的美目雀跃着希望。

前途苍茫,唯有自由近在咫尺。

“明日,三月十八,皇上登基大典的时候。”

登基

陆满庭的登基大典在三月十八日, 是钦天监两个多月前定下的日子,宜嫁娶、开市、祈福、动土等,诸事皆顺, 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日子。

这日清晨, 刚过卯时,陆满庭就起了。

新帝登基, 事宜繁琐。

陆满庭会先去宗庙祭祀天、天、祖宗,祭告自己受命于天;

接着穿上冕服端坐在承安殿, 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 同时颁布继位诏书;稍后在紫桓殿举行午宴,乐师奏乐、鸣钟鼓、献舞蹈等, 一直持续到入夜。

天尚未亮, 黎明前的夜是最黑的。

正值暖春,清风混着露水的气息, 拂过院子里的漫漫桃花,吹进慈宁宫内殿,掀开银蓝色的帷幔。

纱幔层层, 灯影灼灼,勾出榻上女子曼妙妩媚的曲线。

暖春不冷,内务府早就断了各个宫里的炭火, 唯有慈宁宫的红罗炭整日整夜地烧着。八扇苏绣屏风后面、黄花梨书桌下、养着翠竹的青花瓷瓶旁好几个金色炉顶里的红色炭火烧得正旺。

许是有些热,睡梦中的苏吟儿不自觉撩开被褥的一角,露出纤细无暇的藕臂。

站在床沿边上穿衣的陆满庭动作一顿,转身,将她的手臂放入云锦被里, 掖了掖她周遭的被角, 在她白嫩的额间轻轻一吻, 离开之际,却被软若无骨的手儿拽住了衣襟。

苏吟儿就着陆满庭的力道坐起,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眨了眨惺忪的睡眼,瞥了一眼外头黑漆漆的天。

“时辰到了?”

美人儿穿得清凉,仅着了一件上好的丝质里裙,交叠的领口微乱,隐隐露出若隐若现的弧度。

有了身孕后,她肉眼可见的长胖了些,身上的每一处愈发的软了,像是晨间树上沾着露水的青果,朝着阳光的那一面红艳艳的,诱地他喉间发紧,伸手在她白皙的颈项间来回摩挲。

他灼热的眸光似要焚烧人一般,却很快被他掩下。他垂下根根分明的长睫,遮住眸底贪婪的欲,拉过柔软的云锦被,将娇小的她遮得严实。

“还早,吟儿多睡会。”

苏吟儿没听,掀开被褥勾了床头放着的狐裘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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