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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余乐打算抽时间去把近视手术给做了,缘起他一年碎了三次眼镜,可能天生克它。共同好友卓光听了大吃一惊,不是为了近视手术,而是——贺余乐说他打算放弃追容山学了。
恰逢他追容山学两年又一个月纪念日,卓光在那边那头挖冰淇淋吃。上学时她在学校是魔女头子,一挥手千万男同学往矣,然而现在还没脱单,不可谓不是命运捉弄。
“你少吃点,”贺余乐工作也看不进去,本来想回来加班,光顾着跟卓光打视频电话唠嗑了。“大晚上小心窜稀。”
“谁窜!?没本事的人才窜!”卓光怒目而视,“你当时怎么跟我说的。”
“这个事吧,这么的,舔狗不得house,我回头了。”贺余乐双手合十,虔诚无比:“救狗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也别劝我撞南墙了,我撞穿了,有用吗?”
卓光说:“我看你俩根本不像追和被追。你确定你喜欢他?”
“喜欢啊。喜欢好几年了,可真是救了我的命。人家直男一个我也不好意思亲密接触,万一被当成性骚扰多尴尬是不是。”
“没让你亲密接触啊,你这两年都干啥了。”
“打电话,唠嗑,送东西,”贺余乐说,“追人不都那一套吗?我还约了他去看星星,流星雨,拍照发了朋友圈,隔天就看见他跟女生出去吃饭。你说有用吗?”
卓光无语了:“我也不好劝你啥,自求多福吧。你还年轻,伙汁,及时止损来得及。”
“我手术的事没告诉他,想和他断了。”
“干嘛不告诉他。”
“不想让他在我生命里再留下什么特殊的场景含义了,会更放不开。”
“嗯。那聚会还去吗?”
“怎么,他是他朋友就不是朋友了?该去还是得去啊。”
“心态挺好,就是怕到时候你见了尴尬么。”卓光忽然大惊失色:“我操猫把我粉底液打碎了!先走一步。”
贺余乐嗯了声,挂了电话,也不再想搞加班了,起身去把澡给洗了。
聚会那天来的都是熟人,算上他一共五个,贺余乐坐在位置上睁着一双卫生眼看手机,邹文凯问:“乐乐几天没睡了?这么委顿。”
“不多不多,”贺余乐伸出一指摇了摇,“通了个宵罢了。”
“我操,用不着吧,等会儿别去KTV了,咱们给你包个大床房。”
“没空多人运动,”贺余乐说,“还是KTV吧,听你唱《真相是真》。”
卓光在旁边露出一个“真是令人作呕”的表情。邹文凯这逼唱歌能把音标都唱没,属实有点恐怖了。邹文凯又说:“现在就可以给你唱。”还用得着伴奏?横竖没用。
贺余乐刚抬头,话语噎在喉咙里。容山学和童澜一路来的,两个人身量差不多,一个高冷男神一个阳光学长,气质相差十分巨大。他看见容山学里头是白衬衫套了个无袖毛衣,外面一件黑色长风衣,肩宽腿长。大学时容山学打了耳钉,只戴一边,黑而小巧,正反射着饭店包厢的暖灯。
当年日穿学校表白墙一次又一次的容学长只不过是个呆瓜,只有他们几个这么喊他。
他身边的位置一向是留给容山学的。所以人一来就在他身边寻了位置坐下,卓光在他对面挤眉弄眼,容山学挑眉:“对我有什么意见?”
“可不敢造容老板的反。”卓光说。
容山学莫名其妙,偏头和贺余乐说:“怎么惹到她了?她分手了?”
“那你得跟她前男友长得多像啊,”贺余乐无奈道,“她是看不惯我。”
“你俩吵架了?”
“没,”贺余乐眼睛发直,看着碗筷出神,随口编了个理由。“我昨天晚上说她吃冰淇淋容易窜稀。”
邹文凯也露出了一个“真是令人作呕”的表情:“吃饭吃饭。”
贺余乐正准备继续恶心一下大家,容山学就手疾眼快把嘴给他捂上了。然而贺余乐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伸舌头舔了他一下。容山学果然放手:“你今天……”
贺余乐面无表情:“没睡醒。”
“看出来了,”容山学给他倒了杯茶,酒给他拿走了,“多喝热水。”
贺余乐点点头,片刻后低头给卓光发消息:“我就说他一定是直男!!他让我多喝热水!!”
卓光说:“为啥让你多喝热水。”
“我说我没睡好。”
卓光抬头,给了个震撼的表情后给他微信发:“那不然呢?你俩进展到可以让他说‘那今晚我陪你睡吧’的程度了吗?”
“我倒是觉得可以。”
卓光说:“你确定?”
“??”
卓光于是清了清嗓子,道:“容老板啊,听说你房子要装修啊。”
“嗯,对,”容山学说,“旧的挂中介卖了,其实是装新房。”
“了不起,咱们容老板人中龙凤,房都买了两套了,乐乐,你惭愧不。”
上学时贺余乐他妈
', ' ')('就老爱拿容山学和他比,烦的他不行,后来也就渐渐成了个梗,谈到容山学总爱扯一句他,他倒是不烦,恨不得别人一提容山学,脑子里就想到他。
贺余乐不敢吱声,卓光又说:“新房装修,你住哪儿?酒店?”
“当时确实是没想到要重装,”容山学说,“找个朋友吧。”
“那干嘛不去乐乐家。”
容山学说:“他?呃,我怕他不乐意。”
“你俩谁跟谁?乐乐你说,你乐意不。”
贺余乐真想大喊一声卓光你个狗日的果然还没放弃撮合我俩!嘴上只能应:“呵呵呵呵当然不介意啦。”
卓光满意点头:“嗯,如此甚好。”
贺余乐低头,微信发了个表情包过去,熊猫头流泪微笑比大拇指:“这方面还是你在行啊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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