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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余乐稍微眯起一点眼睛，容山学已经起床了，正坐在他床边把他的手牵起来，等他完全睁开眼睛以后又给他放下了。
“你干嘛呢？”他睡眼惺忪，拱过去把人拦腰抱住，脸埋在人肚皮上，闻见自己包里那瓶桃子味的香氛味道，本来是偶尔吃完火锅嫌味儿大会喷的，一时没想到居然容山学这个直男会拿去用：“你喷这个干嘛啊？”
“早上抽烟了，懒得换衣服了。”
好吧看样子还是直男。
贺余乐不依不饶：“那你抽烟干嘛啊？”
“嗯……就突然打算戒了。最后一根。”
贺余乐一下子就醒了。他爬起来看着容山学，像是要把人盯出个窟窿。容山学头发刚吹干有点乱，架了个黑框，里头一件衬衫一件卫衣外加米色的大衣，浅色系衬他，一时帅的惨绝人寰。
“你戒烟干嘛啊？”
“你十万个为什么啊？”容山学笑了，“这也不是个啥好事，戒了就戒了啊？”
“不是啊……”贺余乐抓了两把头发，掀开被子下床，“算了我懒得跟你讲。”
容山学也没过多解释，贺余乐又问：“你今天打扮这么好看有约会？”
“啊，今天同学聚会，卓光不是说了么。”
贺余乐两手撑在洗手台上，看着近日里被容山学刺激的晚上没怎么睡好搞出来的黑眼圈：“我都忘了……能不去吗？”
“别啊，不是要让他们看看当年的八班小王子混的怎么样？”
“得了吧也没混多好。”对象都还没捞到一个呢。
容山学说：“你等会儿过来我想跟你试个东西。”
“啊？啥？”贺余乐吐掉嘴里的泡沫，“试多长时间？”
“占你一会儿时间。”
贺余乐吃完早饭又换了身衣服，因为里面穿得多索性外面就搭了容山学的黑色风衣，他蹬个板鞋还想把裤脚挽起来，看见容山学挑眉在看，默默又放下来了。他理好衣服哒哒跑到容山学面前：“你早上捏我手干什么？试什么？”
容山学说：“你再过来点。”
他整个人闲散地靠在沙发边，气质独特，美色当前贺余乐也顾不得想那么多了，刚凑过去就被人拉进了怀里。不用多说，贺余乐自己就张开嘴让容山学挤了进来。他疑惑地想不就接吻？
然后紧接着容山学就把手放在了他的腰后。
贺余乐：！
今天的吻稍微有些长而且凶狠，贺余乐微微皱眉有点跟不上，而且容山学撩开了外面的风衣，有一搭没一搭地顺着他的腰线轻轻捋他。那种感觉非常奇妙，没两下贺余乐的脊骨都被他捋酥了，赶紧把人推开了，还往后边退边蹦了两下。
我去差点……
贺余乐咽了口唾沫，脸已经完全红起来了：“我……我真服了……你哪儿学的？看片？不能吧？”
容山学说：“我学习能力是不是超强？”
贺余乐举起手对他做了个瞄准狙击的动作：“你今天不准再靠近我了。”
容山学这下真的笑了起来，冲他摆摆手示意这事儿过了，然后自己走到房间里拿手机去了。贺余乐颤抖着手打开微信，就见卓光马上发来一个截图。
是微博，还是容山学的微博。其实他们这一圈人都不怎么玩，卓光追星所以玩的多一些，没一段时间就把容山学的账号扒出来了，以前贺余乐定期视奸，其实也没什么东西。
卓光：啧啧啧。
贺余乐点开一看，心说靠呀。容山学转发了一条“接吻时摸腰会很舒服且有助于增加情调”的营销号内容，转发的是：“下次试试”，再一看时间，三个小时前，六点多。
卓光：还学挺认真捏。
贺余乐；是挺舒服的
卓光：不用对着我谈用后感，会拉黑的。
容山学出来已经收拾好了，对他说：“下午五点吃饭，我出门有点事，你自己在家？”
“我不在家还能咋的。”
贺余乐晚上跟他一道儿出的门，虽然说是同学聚会吧，到了地方感觉就一阵头疼，低声对容山学说：“陈羽晗那个逼的表晃我眼睛三次了，想给他表盘扣下来。”
容山学忍笑：“快把你劳斯莱斯的车钥匙拍桌子上。”
“那容老板要陪我，你北京四合院房产证带没。”
卓光也附和：“加一套汤臣一品。”
老同学见面，眼泪汪汪倒没有，阴阳怪气是有的，除了贺余乐心态比较好，卓光一张嘴就没停下来过，不过贺余乐知道她是在找场子也没拦着她了——上学时这姑娘确实反应慢半拍，有些仇只能留到秋后的秋后来算账了，比如今天。
坐了半天贺余乐想出去透气，低声对看手机的容山学说：“出去趟，你看着点儿卓光。”
容山学看了眼脊背笔直像只骄傲小天鹅的姑娘：……
“好你去吧。”
容山学玩了会儿手机觉得没意思，刚抬头起来活动脖子，旁边
', ' ')('一个女生说：“容哥，拿一下那瓶豆奶好啵。”
“嗯好。”容山学把奶递过去，就见妹子递给了身边另外一个娇小的妹子。
容山学努力回忆了一下，想起来问他话的那个叫王茵芝，小小的那个叫谭辛。
想了很久他还是问：“你们俩……在一起了啊？”
正靠在王茵芝怀里玩手机的谭辛“啊”了声，抬头好像有点紧张。王茵芝拍了下她：“啊，对。”
“别紧张，就瞎问问，顺便取个经什么的。你们俩以前不是朋友？”
王茵芝答：“呃……对吧，取啥经？”
容山学说：“就，朋友变爱人这事儿。”
“哦这个啊，”王茵芝笑了下，“顺其自然啊。我以前也觉得自己是铁直女来着。”
谭辛小小声说：“我追的她。”
容山学想了想，又问：“不会有心理障碍什么的？”
“也有吧，一开始，”王茵芝说，“不过慢慢开始习惯了以后就好了，而且确实挺喜欢她的，有她陪着感觉没什么跨不过去的。而且我觉得男生跟女生不一样吧，女生可能对这种事更……呃，感觉上更顺利一点？”
“噢噢……也许可能？你觉得你们在一起的过程顺利吗？我就顺口，你不高兴可以不答。”
王茵芝大大方方地说：“不顺利，就觉得挺拧巴的，上学的时候我还喜欢过你呢，觉得找男朋友就要找你这样的。后来吧嗯……”
容山学不好意思地摆手，喝水以掩饰尴尬，王茵芝接着说：“但是如果有感情基础的话……也没那么困难吧。”
容山学点点头，看见两个人在桌布下头紧紧牵着的手，深吸了一口气，摸到空空如也的兜里，想起来今天是自己戒烟第一天。
贺余乐很久以后才回来的，说路上碰到一起隔壁班的多聊了会儿，容山学没说什么，偏头把头放在他肩头。贺余乐问：“你累了？累了咱俩就回去，反正也没什么意思。”
容山学“嗯”了声，然后顺着他胳膊找到他的手牵住了，贺余乐怕被人看见赶紧把手往桌布下伸，说：“你倒是给个话……”
“溜吧，咱们去压马路。”
贺余乐回头又问卓光，卓光一看容山学这样子就明白自己去了就是个八千八百瓦的电灯泡，放到白天直接取代太阳照明大地那种，于是说：“我要留下来喝酒。”
“那你记得跟任霖打电话让他来接你，我俩就走了啊。”
贺余乐做了个手势示意电话联系，卓光比了个“ok”，容山学把人拽出去的。出了饭店包厢果然气氛轻松了很多，
贺余乐问：“你怎么跟王茵芝聊起来了，很熟？”
“不熟啊，就随便聊聊。”容山学有点出神，贺余乐假装没看见。
片刻后容山学又问：“陈晓……那个时候或者说那种时候……你是怎么想的？”
贺余乐一时让他问蒙了：“又是这个话题啊？我想想，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那个时候没想着表白吧，也知道你不属于我，就……平常心？”
容山学说：“不会特别不乐意我跟女生走得近？”
“有一点？但是咱俩一个宿舍平时上学放学吃饭都一起，就算是陈晓陪你的时间也不多啊。就感觉，也不是不能忍吧。”
“那后来为什么忍不住了？”
“啊……”
贺余乐转过头看着他，夜风拂面，有点凉凉的，“是有这么个契机，我们五个聚会的时候卓光喝高了挨个问我们有没有什么遗憾，说不能留遗憾，趁着喝多了赶紧去实现……
”
“我犹豫了挺久的。不过早知道那天我们都喝多了就不问她意见了，她撺掇我……”
容山学笑：“怪不得她给你当恋爱军师。”
“对，”贺余乐也笑了，“说不应该撺掇我掰弯直男的。”
贺余乐说：“还有什么想问的没，没了去给我买甜筒。”
容山学认命的去甜品站给他买了新出的那个牛油果甜筒，贺余乐拿着慢慢舔，又问他要不要吃，容山学指了指嘴，他一脸问号：“有东西？”
容山学说：“不是，亲一口我尝尝味。”
“……”
“我不跟你说话了！”贺余乐举着甜筒跑开了，走到楼下时勉强吃完，容山学慢悠悠晃到他身后。楼道里的声控灯就这样灭了下去，而容山学站在台阶上，把他拉下来，就着那一点点的天光跟他交换了一个牛油果味儿和奶油味儿的吻。
“乐乐，”容山学说，“不会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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