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目前我可能确实不太了解你……”他斟酌着打字,“但是之前不管是我和无咎问你的时候你的回答都是在考虑,结果那天吃饭的时候你回来就答应了。说实话,你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急着用钱?”
罗敷没有回复。
奈布从她的沉默里,奈布得到了答案。
“你还是上学的年纪吧,罗比也是,如果家里急需用钱的话我可以先借给你,我还是有点积蓄的,没必要休学来打职业。”他一边想着自己是不是照顾伊索照顾地太习惯了一边苦口婆心地劝空白不要冲动做事,耽误自己也耽误罗比。
罗敷慢慢地回答:“那如果是,借了高利贷呢?而且我没有上大学。”
如果有别的选择谁不想呢,不想被要债那群人盯上的唯一办法就是不要进入他们的视线,但是她和罗比没有别的亲戚可以投靠,不回那里的话她们无处可去,可以的话她甚至都不想让罗比跟着回去,但是没办法,没选择,走投无路。
罗敷有时候会想,她并没有什么为之坚定活下去的目标或者动力,而活着对她来说又这么痛苦,那她为什么还要坚持下去。
她看了看在一边裹着被子睡得正香的罗比,闭着眼想也知道昨晚上她睡着之后罗比又熬夜了,老是这样就好像她不知道一样。她摸了摸罗比的脸,不知不觉间就笑起来,他才十六岁,就算已经知道了很多事,他也仍旧保留了一份天真孩子气。
她不想让罗比再一次有被抛下的感觉而已,第一次她无能为力,现在主动权在她手上了。
正神游时,手机又有了震动,奈布应该是消化了两句话里巨大的信息量,才艰难地思考起来:“所以你家……”
大概也是第一次向除了罗比以外提及这些应该被埋在心里的压抑,罗敷难得的话多,她提到了那些打到她手机上的电话,提到了那些找上她家的人,提到了那个没有担当的男人。
她叹了口气,“我不想再被他当工具了,我不知道他会再干出什么来。”
古有什么卖女求荣,况且她还有过被卖过的先例,难说他会不会再来一次。
奈布估计是这辈子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男人,深深地被震撼到了,半晌才问:“那你要怎么办?带着罗比回家?”
她目前的打算是回去之后在宾馆住,趁着他们不在的时候回家拿了证件还有别的东西就走,大不了衣服什么的暂时放在家,顺便办一下罗比休学的手续。
本来是这么打算的。
“不行,宾馆不安全。”奈布皱了皱眉。
想也知道他们不会去什么很好的宾馆,再说了稍微可以一点的宾馆花销一天一间单人房最少就是一百,他们两个人还不知道要多久,以罗敷刚刚的描述来看,他们经济上绝对不会太富裕,否则空白怎么会做代肝。
“不然来我家住吧。”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他问空白,“我家虽然不大,再住你们两个也够了,我也可以陪你们回家。”
罗敷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这个话题不了了之,以奈布慌张的“比赛完了再说”做了个结尾。
再见面就是赛场,罗敷拖着罗比跟着队伍往化妆室走的时候,正碰上准备上台比赛的No1一队。
她看了一眼缀在队尾正和伊索说点什么的男人,嘴角不自觉提了一下,又很快放下来,她掏出手机,发了一句“比赛加油”过去。
“姐姐?”罗比按着她坐到沙发上,警惕起来,“你和谁聊天呢,心情这么好?”
罗敷收了手机,“你猜?”
然后她被化妆师叫了过去。
比赛开始得很快,她听着可乐和罗比在那里咋咋呼呼看比赛,还吸引了等会要和他们打的队伍的几个一起看,满耳朵都是他们的吐槽声和惊叫,吵得罗敷开始怀疑人生。
但是当比赛结束的那一刻,化妆室里非常安静。
No1输了。
虽然这次比赛No1没有了范无咎实力确实有所削弱,但是奈布和伊索也是公认的顶尖人皇,尤其是伊索,战斗型机械师拿出来就敢问一句还有谁,另外两名队友不说很强,但至少也不会疯狂拉跨,谁能想到大家一直看好拥有着夺冠实力的No1就这么止步八强了。
只能说可惜,他们说比赛的情况的时候罗敷也听了一耳朵,人类也确实是秀的,怪只能怪他们队的监管者压迫力不够,而KCP这一队的人类与监管者双双支棱起来了。
“得亏咱们队有你们啊。”迷离沉重地拍了拍罗比的肩膀,对着看过来的罗敷说,“多亏你俩把我这铁废物给拖上来了。”
“不不不,”可乐疯狂摇头,“队长,我觉得我比你还废!”
“你们也太有自知之明了。”剩下那两个非常赞同地点了个赞,“明明是四个废物。”
罗敷想了想,安慰道:“其实也没有那么糟糕,遇上厉害的监管你们争取平局就可以了。”
总比四杀保平好吧。
听她这么一说,人类落下了卑微的泪水。
卡文实在是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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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写的可能会有点无趣,直到决赛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