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时体力就明显不支,膝盖疼得厉害,他僵硬地跪到凌晨,五点多时穆商就起来了。
穆商其实还是心软的,来到祠堂,将随从支出去,关上了门,瞥穆千珩一眼,先说了句,“起来。”
穆千珩身子一动,腿僵硬得血液流动好像都不通畅,他没能一下子起来,手在地面上扶了一下,动作很慢地再次支撑,才站起来。
腿还是麻的,他手在膝盖上拍了拍,站得不是太稳,穆商蹙眉,本来想让他找垫子坐下,但最后还是没有。
他是心疼孙子,但这孙子一点不孙子,做错了事,犟得要死,宁肯这么跪一夜也不愿意低个头和他求情认错。
穆商问:“知错了吗。”
穆千珩说:“爷爷,我不想骗您。”
“……”
有时候诚实也很缺德,穆商火气又上来了,“跪回去!”
穆千珩转身,再次跪下去。
穆商往出走,听见跪下那一声,心口揪了下,硬是没回头。
只是这一回,他没再让人进祠堂盯着,穆千珩那小子那么聪明,应该不会傻傻一直跪着吧。
穆商离开祠堂给穆晚承打了个电话问夏绯云的情况,一问,他就惊了。
他是万万没想到穆千珩下手能这么重,夏绯云双手骨折,加上送医不及时,发炎了,高烧加上疼痛,手术之后还在昏迷。
穆晚承在电话那头说,由于夏绯云一直昏迷,目前夏父夏母还都不清楚情况,也不知道是谁动的手,只是不停地问他为什么穆千珩没有来。
穆晚承语气里带着疲惫和抱怨,明显是不想再留在医院了,昨晚他光想着尚娱和夏氏的合作,这一夜慢慢想清楚一件事,穆千珩将夏绯云打成这样,夏绯云只要睁眼清醒了,夏家人是绝对要和穆家要说法的。
他给不了什么说法,他就有些想跑。
穆商知道也靠不上穆晚承,最后决定自己去医院。
走之前他站在祠堂门口又看了会儿穆千珩。
穆千珩还是维持一个姿势跪在那里,不说疼不说累,也丝毫没有低头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