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说不是自己给的。
兰斯顿那边似乎察觉,他已经接嘴道:“不,准确来说,是我从您这里抢来的。”
兰斯顿走到宽椅边,示意问道:“不介意吧?”
凯恩低下头继续去看公务,算是默认。也表示自己没空跟他聊天。
兰斯顿却自顾自地坐了下来。他知道凯恩看起来古板难以亲近,实际却是个不怎么发脾气的人。他只是在用冷漠拒绝别人的友善。
“这原本是欧文爷爷送给您的东西,可是因为我喜欢,母亲让你把它转送给了我。当时还不懂事,也明白夺人所爱是不对的。你当时虽然没有明说,但我知道你很伤心。你的伤心不是为了这把短刀,或许有一点还是因为我,我在您的身上,夺取了许多原本属于您的东西。”兰斯顿看着手里的东西,徐徐复述道:“所以,我拿到它以后,并不觉得高兴。相反,每次拿着这把短刀,都觉得非常灼手。觉得如果我不好好珍惜它的话,您一定会生气的。”
凯恩淡淡道:“不会。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不记得你说的这些。”
兰斯顿说:“亲爱的哥哥,您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不希望你再受到伤害,而且还是因为我。我曾经希望像以前一样,永远做一个只会跟在你身后的不懂事的弟弟,哪怕我已经长大了。”
凯恩终于抬起头,又一次看向兰斯顿。
兰斯顿露出一个很浅的笑容,带着说不出的意味,声音小的近乎自语:“可是我已经长大了。”
凯恩按着页册的手一动,半晌道:“是。你的确已经长大了。”
兰斯顿站起来,按着肩膀,弯下腰说:“请好好休息。您应该先吃午饭再做事。我先出去了。”
凯恩看着他挺拔的背影走出房间,又看向手边的点心,端过热茶喝了一口。
君横与兰斯顿约定好之后,跟着师兄一起逛出宴会大厅。没走两步女仆出现了。
二人最终还是结束了他们的自由行,跟着女仆走回房间。
本来说好下午能等到兰斯顿的消息,结果到了晚上,也没见他回来。
君横猜他应该是在后殿被留住了,反正没影响到她。要是真的谈不拢,正好,她可以跟师兄一起出王宫去玩一玩。
结果一晃就晃到了第二天中午,兰斯顿过来,直接丢下一个重磅消息。
“我的母亲昏迷了。”兰斯顿说,“准确的说,她的呼吸非常微弱,而我叫不醒她。欧文会长也束手无措,应该不是生病。”
君横手一抖,面包都掉了下去。
这么邪门?昨天还说没事呢,砸招牌来了。
兰斯顿坐到她的对面,按着额头,很是忧愁的样子:“她昨天晚上睡下之后,一直到中午都没有起来。服侍的仆人以为她是不舒服,就一直没有喊她。直到过了下午茶的时间才发现有些不对劲。可是怎么喊都喊不醒。”
“怎么会呢?这也太巧了吧?”君横说,“不然我去看看她?”
“不行,后殿已经封锁了,你们不能过去。最好还是不要和她接触,不然我怕有人会以此陷害你们。”兰斯顿神色严峻道,“我已经看过了,母亲身上没有灵魂,我靠近的时候没有看见她身上的白光。”
师兄摩挲着自己的食指,似有似无地在他脸上扫了一圈。
君横苦恼道:“所以,你希望我帮忙叫个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