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早膳。”燕诀瞧着她漂亮的小脸蛋,和白皙脖颈往下微微鼓起的胸脯,回忆了一下,这才一年时间,好似长大不少呢。
夏娆察觉到他的眼神,虽然也是身经百战的人了,可还是禁不住瞪了回去。
但燕诀却浑然不以为意,正人君子似的淡定挪开了目光。
吃过早膳,便出门去了。
连绵了几天的秋雨终于停了,夏娆跟在燕诀身侧,燕诀便朝她伸出了手来。
修长白皙的手心,可见常年习武的老茧,夏娆扬起唇角,将手搭在他手心,便被他紧紧握住了。
夏娆感受着他手心的力量和温度,一步一步慢慢的往外走去,直到门口,看到忽然出现的南润亦。
南润亦看夏娆的目光,依旧带着曾经的温柔,微微而笑:“娆儿,今儿去楼府,一定要万事小心。”
“多谢南公子提醒。”夏娆轻声道。
“不远了……”南润亦看了看她,再次看向燕诀:“从没有一个人,能逃脱得了宿命,我不能,燕世子,你也不能。你若是爱娆儿,年前的事发生之前,将她送去安全的地方吧。”
燕诀面色微沉。
他如何知道年前要发生什么?
“我的世子妃,我自会护好。”
“就怕身不由己。”南润亦没有反驳燕诀的话,而是带着几分无奈的留下一句,就上了马车离开了。
南润亦刚走,追杀他的刺客便出现了,但总是慢了一步。
燕诀静静坐上马车,心里也在琢磨着南润亦方才的话。
“爷,不会有事的。”夏娆抓着燕诀的手,道。
燕诀瞧着认真看着自己的她,嗯了一声,便将她拥在了怀里。
去楼府的马车走的不快,但也在楼子溪出阁之前赶到了。
夏娆独自去后院见待嫁的楼子溪,燕诀则在前院跟诸位大人们说话。
夏娆刚到后院来,就见到了簇拥在楼子溪房间里叽叽喳喳的各路亲戚,宁婉婉这个搞事精自然也在。
宁婉婉正高谈阔论着秦王府的奢华:“你们可是不知道,有人说秦王殿下封地的地砖里,拿扫把扫一扫,都能扫出金沙来。”
“金沙啊!”
众人惊呼。
宁婉婉得意:“是啊,何止是金沙,那锦鲤池底下铺着的,都是满满的各色珠宝,十分耀眼。”
众人流露出羡慕的神情。
宁婉婉捂着鼻子难受的咳嗽了几声,才又捏着鼻子,道:“你们也不用羡慕,如今咱们子溪可是嫁去王府做郡王妃的,往后这秦王府都是她说了算,你们想要点儿金沙还不容易?”
小贝脸憋得铁青。
这是她们家小姐出嫁呢,关她什么事儿,还得叫她在这儿卖人情,说大话的?
但楼子溪却想着今儿好歹是大喜之日,忍着她,忍着耳边七大姑八大姨的聒噪,偏生此次入京的,还有宁婉婉的娘宁夫人。
宁夫人可不是个好打发的,扭头就来问楼子溪:“子溪,你嫁过去以后,打算给我们这些叔伯们多少金沙啊?”
楼敬乃是白手起家,此番又是唯一爱女大婚,所以宁夫人借着这个由头,把老家那些个喜欢占便宜的亲戚都给请来了。
宁夫人这么一问,其他人生怕吃了亏,也连忙跟着要起东西来。
里头有个尖嘴猴腮的年轻小姐,见以后的便宜占不着,直接就盯着楼子溪梳妆台上一只镶嵌绿宝石的银镯子给拿了来直接套在了手上,还道:“以后姐姐可就不去王府讨你的便宜了,这镯子我喜欢,不如就送了我吧。”
其他人一瞧,还有这操作?
当即生怕自己吃了亏,七手八脚的就把楼子溪的梳妆台翻了个遍,眼看着之前的金钗银镯,全部都被拿走了。
宁夫人跟宁婉婉对视一眼,露出几分得意的笑,才瞧着角落那抢得最狠的老妇人,道:“七奶奶,您瞧着子溪发冠上这明珠您可喜欢,听说明珠养人,你家里不是有个老生不出儿子的媳妇儿?拿了回去给她养着,定能养出儿子来。”
那老妇人一瞧,也没几分脸面体统,伸手就朝楼子溪发冠上抓了去。
小贝气疯了,这发冠可是小姐出嫁的凤冠!
“我看谁敢动手……”
小贝要去拦,这老妇人瞧着,眼神一狠,一脚就死死踹在了小贝的小腹上,疼得小贝当即抱着肚子跪在了地上,那老妇人才道:“我们这些叔婶拿她些东西怎么了?秦王府的地缝里都能扫出金沙来,这样的通天富贵,她不说先周济着我们这些亲戚,倒是叫你一个下贱胚子来说三道四,反了不成?”
说着,这老妇人就一把薅下了楼子溪发冠上的珍珠。
楼子溪气得浑身发抖,可爹爹在府里,她从不敢大声说话的……
宁婉婉瞧见这婆子这么给力,立即怂恿着其他人:“听闻子溪这身嫁衣上,都缝着一百二十八颗小珍珠呢,可颗颗都是精品!”
楼子溪立即捂住衣裳,小贝也白了脸,道:“你们都疯了不成,还让不让小姐出嫁了,奴婢一定会告诉将军的!”
“将军怎么了?难道他还能对我们这些亲眷怎么样不成?”宁夫人问。
小贝白着脸咬着牙,一时竟不知怎么回话。
就在那些个贪婪的亲戚们眼看着就要来动手的时候,外面终于传来一声冷呵:“楼将军不敢动手,我敢。阿蛮,迎春,使人把这门给我堵死了,谁也别放出去。”
“夏娆?”宁婉婉下意识喊出她的名字来,可下一秒,夏娆亲自出手,狠狠赏了她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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