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曦云道:“好意?哈哈,整个朝堂上,几人会相信别人的好意?何况是太傅那样见惯风雨的人,岂会将这样一点小事放在心上?真正可靠的只有利益。”
与剑扯上关系,不能将他怎么样。
可与林青山的后人扯上关系,却容易叫陛下心生芥蒂。
林唯衍只有活着,才能成为一个把柄。
这个把柄,就是一把利剑。他可以刺向任何人,任何对他好的人。
宋祈当年力保罪臣之子,怕就是他一生中最荒谬,也最任性的一个错误。
张曦云总算松了口气:“不知道他近两年在想些什么,越来越琢磨不透了。若是他不仁,我也只能不义了。”
侍卫了然的语气道:“如此一来,便在主人掌握了。太傅不敢轻举妄动。”
张曦云淡笑着摇了摇头,复又闭上眼。
他们做许多事,设了许多圈套,多数情况下,并不是为了想杀谁,或是想威胁谁。
而是只有这样,才是在这诡谲的朝堂风云中,获有一丝心安。
恰恰相反。施恩,比树敌要好的多。
多数情况下,他不愿意去得罪任何一位同僚。何况是宋祈。
没有一刻是太平的。他就是这样才走到今天。
宋问吃饭的时候,唐毅走了。
宋问吃完的时候,唐毅回来了。
唐毅黑脸道:“你现在想去做什么?”
宋问:“……运动运动?”
唐毅:“运动去哪里?”
宋问露齿笑道:“原本想运动去您府邸的,如今看来还是继续内部运动就好了。”
唐毅就在原位坐下了。敲着扇子,环顾四周
宋问坐到他对面:“……你不会想靠着这样阻止我吧?”
这未免也太不了解她了。
“我只是想说,你们如果去,那我一起去。”唐毅道,“真出了事,太傅或许会看我三分薄面。”
别人的三分薄面那是谦词,唐毅这三分薄面那真是……
宋问还是不忍心打击他这积极性的,便道:“多谢殿下。只是我没打算被抓着,也还没打算要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