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主簿笑道:“关卿素来严厉,不苟言笑。”
宋问:“那少将军呢?他也不苟言笑?”
赵主簿:“额……”
宋问长长叹道:“我是什么人你应该是知道的,我是那种会牵连无辜,惹是生非的人吗?那什么三娘,平白无故的要来陷害我。不,应该说是想要杀我,你觉得是为什么?”
赵主簿:“这我如何知道?”
“自然是因为她害怕。她害怕我知道太多事情。或者说,她已经预料到要发生一些事情。她不安心,所以,她决定杀了我,以绝后患。”宋问道,“当时她儿子可就在她身边呢,若非走投无路,她岂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赵主簿道:“宋先生是想多了吧?”
“她虽是妇人,却是张炳成的枕边人。知道的,或许比您多。她已经焦躁成这样。张县令的现状,该是如何窘迫?”宋问疑道,“赵主簿,您心中还没数吗?”
赵主簿退却道:“赵某不过担一个整理公文的闲职而已,老爷的事情,岂容我置喙?”
宋问抖腿道:“赵主簿真不知情?看来,张县令是有意要瞒你啊。”
赵主簿笑了两声,抬手道:“赵某还有事,就先走了。”
宋问字字咬重道:“你确定他做的事你都知道?你真有如此把握?他为何忽然辞官还乡?你信他的说辞吗?你心里既然有疑虑,那你查到什么了吗?你若是安心,你还会来找我吗?他要是真的走了,他的烂摊子,你收得了吗?”
宋问接连几个问题,几乎敲碎赵主簿的防线。
这何尝不是他顾虑的?
宋问身体前倾,蛊惑道:“您是聪明人,聪明人知道明哲保身。您不会为了一个张炳成,而自我牺牲吧?”
赵主簿低下头,没有再说话。
这事情,他真的需要好好想想。纵然他已经想了许久。
张曦云大势未去,如今看来,他还是愿意帮张炳成的。
张炳成走了,若罪行败露,他纵容包庇,要死。
他举报了张炳成,可若张炳成没死,那他还是要死。
他不管怎样走,一着棋错,满盘皆输。
谁知道他们这些小人物的苦楚?小人物都是首当其冲拿来受罪的。
宋问道:“赵主簿,您这样行事谨慎的人,想脱身,应该很容易吧?”
“都是食人俸禄,哪来的容易不容易?”赵主簿抬起头道,“要想走,甩甩手就可以了,怎么叫脱身?。”
“清白的人才能清白的走。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从犯也有罪啊。”宋问眯着眼,探究道:“还是你觉得,大理寺,加上一个御史台,还弄不倒一个小小的县令?这张县令是有多聪明,还是有多谨慎呐?”
赵主簿深吸一口气道:“不知宋先生是什么意思。御史台与大理寺想做什么,与我有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