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又听夜瑾说了一遍在青龙山内的情形,朕听得很是入迷,不过,朕对星月公主的师父鬼先生倒是更有兴趣一些,不知道这鬼先生是否在京城?”
九月才刚扒了几口饭,便听到景龙帝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试探。
她面色不改,心底却忍不住吐槽了句,‘皇帝的疑心病真不小,药石无医’。
“我师父自从在金淄国教了我古琴后便离开,不知所踪,他若在京城,定会来寻我,他未来寻我,那便应该不在此处。”
“如此说来,教你取蛇血的神秘人,是知道你师父下落之人?”
“那人只跟我说了一些我师父的事,并未提起我师父的下落。”九月假装可惜的叹了口气,“我师父大概是回异域去了,要是他还在四大王朝的任何一处,听到我要与阿夜在一起的事,他肯定是要来祝贺我的。”
“那倒真是可惜了。朕对于结识异域来客,十分感兴趣。”
“父皇放心,我师父若是现了身,我定会向他提起父皇。”
“如此甚好。”景龙帝终于将落在九月身上的目光挪走了,对着君夜凉道,“朕以前对于赐婚一事推三阻四,不是因为不喜欢星月公主做你的王妃,而是因为朕既喜欢星月公主,又喜欢青稚那孩子,只可惜,你的眼里只容得下一个星月公主。”
“儿臣知道父皇的心意。”君夜凉淡淡道。
“知道便好,我们父子之间,万万不能生分了。”
“皇上,这天下,谁不知皇上最喜欢的儿子是凉王?今日宫宴,就连太子都未曾邀来,就只邀了凉王与五皇子。”
“夜瑾性子太野,朕寻思着要为他寻一位良配,这才将他邀了过来。”
“什么?父皇,儿臣是不是听错了?儿臣前面还有二哥,还有四哥,寻良配这种事,怎么着也要等到两位皇兄解决后,再轮到我吧?”君夜瑾一口将嘴里的丸子吐了出来,垮下脸,苦巴巴的望向景龙帝。
“你最小,朕自然要多为你操操心,今日众大臣家未曾许配的女儿都来了,你瞧瞧,看上了哪个,尽管跟朕说。”
君夜瑾连忙摆手,恨不得自己能多长两只手出来,一起摆,“不要不要,一个也没看上,父皇,您还是饶了儿臣吧,如果父皇是见不得儿臣野,儿臣改就是了。”
“你啊你,只是让你瞧瞧,又没说让你马上就将亲事定下。”
“那也不成,我还没玩够呢。”
景龙帝被君夜瑾一句话,逗得哭笑不得,“方才是谁说要收一收太野的性子?”
“父皇,我安安静静的玩,不野,保证不野。”
一顿宫宴吃下来,九月觉得陪皇帝吃饭就是件减寿命的事,奶奶的,下次八抬大轿抬她来,她也要坚决的say no。
由皇后主持着,那桌女眷开始有人出来献节目,调节气氛,顺便展示自己。
九月特意望了眼柳青稚,她脸色不太好看,跟容芷瑶、曾初柔没坐在一块,独自一人,看起来孤孤单单的,有些可怜。
而容止,在她看向他的时候,容止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回头对上她的视线,朝她勾唇浅笑。
九月赶紧将头缩了回来,错开容止的目光。
不知道为什么,容止的笑,真的很假,她超级不喜欢看他笑,瘆得慌。
“苏远胜,你推上凉儿,随朕去趟御书房,凉儿好些日子未上朝,有些事,朕要听听凉儿是否有更好的意见。”景龙帝朝随侍在身后的苏公公挥了挥手,开口道。
“是,奴才领命。”
景龙帝起身即走,苏远胜也走近了君夜凉。
九月条件反射般伸手摁在了轮椅手把上,将苏公公晾在一边。
“阿夜。”
“无妨,我去去便回。”
“你身上......还能坚持得住么?”九月凑近了面瘫王,在他耳边低语。
外人看来,他们在互咬耳朵,暧昧得令人面红耳赤。
苏公公就在轮椅后,碍于把手被九月占了,他只得提醒似的干咳了几声。
“他把你叫走,不是想对你做点什么,就是想对我做点什么,我还好,有手有脚能应付,但你不同,你身上还有伤,你需要休息,否则,你的脸色,迟早都会出卖你身上有伤这件事。”九月担心道。
“我会小心。”
“光是小心有什么用?就怕你力不从心。”
“既然你不许我有事,那我便不会让自己有事。”
“那你别忘了,如果你敢出点什么事,回王府后,我天天给你小鞋穿。”九恶狠狠的叮嘱道。
君夜凉认真地点了下头,“一言为定。”
“等等,我给你两样东西,以防万一。”九月露出抹古怪的笑,“智脑,给我一团最小的鞭炮,再给个打火机。”
东西到手,九月故意握住了面瘫王的手,将自己的袖袍对上面瘫王的袖袍,另一只手,将两样东西不着痕迹的挪到他的袖袍中,小声道,“我给了你一团鞭炮跟一个打火机,鞭炮虽然跟你们这的不同,但用法差不多,至于打火机,你只要将松动的那个位置往下按,便会出来火苗,点燃鞭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