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让君夜凉进入了戒指空间。
而后带上西楼,原路返回医馆。
九月在医馆呆了数天,白天替张医师看看病人,晚上便进去空间去修炼。
西楼每天都会进入那片区域去看那个孩子,一天又一天,直到有一日,西楼说他成形了,成了一个手指大小的白色肉团。
在那一刹那,九月的心仿佛被洒了蜜,甜到了骨子里。
君夜凉自从入了戒指空间之后,就一直都在修炼。
九月回回进去看他,都不忍心唤醒他,虽然魔气在他体内消散了,但她总觉得,事情不会就这么简单的过去,肯定还会有别的事故出现。
只是,她没等来那个神秘之人,也没等来上古白龙的清醒,却等来了宫洛风。
宫洛风是在九月在替人诊病的时候出现的,九月上次离开的时候便说过,若他还敢出现,她见一次便杀一次,但他偏偏挑了这么个时间出现,她总不能担着百姓的命杀了东汉的世子吧?
最后,她只能当作没看到她,自顾自的替人诊病。
宫洛风也未出声惊拢,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之下,像个来求诊的病人似的,排在病人之中,慢慢等着被九月诊病。
终于,宫洛风坐在了九月面前。
九月像看陌生人似的看了他一眼,“哪里不舒服?”
“心痛。”
“没有心的人,还会痛?”
“你未曾进入过我心中瞧瞧,如何知道我没心?”
九月抿了抿唇,腾的一声起身,就要往内室而去。
她的双手紧紧攥着,如果不是憋得极其艰难,她真的会忍不住再抽出一把匕首,当场插入他的心口。
那股被人夺走血脉的感觉,还犹如在眼前。
她忘不了她在戒指空间中将那团生命气息取下,别人家孩子都是怀胎十月,她跟君夜凉的孩子,却要因为自私自利的宫洛风,还未成形,便要降落。
这是一种亏欠,她穷及一生都不能弥补给那个孩子的亏欠。
“小九九,抱歉,是我对不住你,你若还想再杀我一次,那便来吧,只要你能消气,无论你在我身上插多少刀,我都愿意挨着。”
九月的脚步一顿,转过身冷冷的盯着宫洛风。
宫洛风身侧的初一与杜若却是脸色一变,“少主不可,少主要为整个人东汉着想,切不可为了一个女人......”
“滚......”宫洛风连看都没看两人一眼,冰冷无情的一声‘滚’,便从他嘴里极具威慑力的吐出。
杜若与初一都没依言离开,而是后退几步,咬牙强撑着站在原地不动。
宫洛风没再管顾两人,他一心一意皆扑在了九月身上。
这几日他在养伤,也想让她在医馆将身子养好,所以并未前来寻她。
只是,今日他忍不下去了,不见她一面,不求得她的谅解,他的心乱得如麻,就连他向来设计已久的大计,也被他抛到了脑后。
他以前还不自知,经过此事之后,他总算明白了过来。
他要的不是征服,而是她真正的心。
“小九九,我想让你做我的世子妃,你肚子里那团肉若要留着,你这一世都不会将心放在我身上,算我自私也好,算我狠毒也罢,奈何不过一个情字,我栽在了这上面,只想为自己努力一回。”
“你......你还要不要脸了?”九月一个没忍住,冲出了医诊台,上手就朝着宫洛风的脸上挥了一巴掌过去,“那是我的孩子,你下药让他流掉,你有没有问过他?有没有问过我?”
啪的一声,在宫洛风的脸上炸响。
医馆内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张医师与阿聪见状,联同宫洛风带来的人,一起将医馆内的病人请到了外面,将空间留给两人。
只是,西楼始终都在,他仇视的盯着宫洛风,那一瞬,仿佛又似回到了他在命师身边时的古怪模样。
“啪!”又是一声脆响,宫洛风的另一半脸也蓦地泛红了起来。
九月怒视着宫洛风,一步步逼近,迫得他只能一步步往后退。
“你就是自私,狠毒,你把自己的快乐,强加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我告诉你,这一生一世,我永远无法原谅你对我做过的这件事,你想让我恨你?抱歉,这两巴掌过后,我便不会再恨你,你就会像团空气一样,从我的眼前消失,于我而言,你连团空气都不如。”
宫洛风终于被逼近在了医馆门口,九月不过伸手一推,立即将他推了出去。
两人之间隔着一道门槛,却犹如隔了一条永远无法跨越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