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还好,一提这萧夫人便顾不得已经病重的身躯了,痛哭出了声。
“母亲,妹妹呢?”萧渊也连忙问道。
夫人是趴在萧渊胸前哭着,倒是一旁的萧瑜哭的十分伤心,抽噎着道:“姐姐……姐姐没了,我们还听姐夫说,姐姐已经有了身孕了……”
此言一出,莫说萧渊了,萧伯绪都忍不住起身冲到了萧衍的面前,一耳光打在了萧衍的脸上,当即便肿了半边的脸。
萧伯绪怒不可遏,指着萧衍半晌都说不出半个字来。
萧渊终究是忍不住了,扶着萧夫人指着萧衍道:“你如此无用,手握重兵折了兰陵,中了他人圈套身陷敌营,还要一女子前来救你,如此便罢了,你竟不担责任,撇下兰陵,丢下舜华,害她身死,你配做这个大哥嘛!”
萧衍转头看着萧渊,面露嘲讽:“父亲与母亲说我便也你罢了,萧渊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指责我,若不是你说要坐长安号令天下,带走兰陵兵马,兰陵至于会失守么!舜华还会牺牲么!”
萧渊嘲讽一笑,拭去眼角的泪痕道:“萧衍,凡事皆有限度,自己无用,却将所有的错归咎他人,大意失洛阳,是你目中无人,因为霍杨二人是我麾下,你便弃之不用,贬他们做马前卒。兰陵给你留下一半的人马,不求你侵吞周边,只要你守着兰陵,结果却是兰陵失守,舜华殒命,就连他腹中孩子都没来得及倒这世上看一眼,你配做舅舅么,你配做大哥么!”
“你配!”萧衍道,“既然你配,你为何不守着兰陵,还不是想在父亲面前博风头,别忘了萧衍,这家里只要有我在,你就永远别想越过我,爬到我头上胡作非为!”
“够了!”萧夫人出声阻止,她扶着萧渊的手起身望向萧衍,“这一路我从未说过半句责备你的话,大郎,你何时才能长大呀,二郎为你做了多少事难道你还不知足嘛!”
“母亲,怎么连你也向着他。”萧衍不解的问着。
萧夫人握着萧渊的手,抽泣道:“我不是向着他,是二郎他本来就因为你受尽委屈,就因为你不听劝骑马摔了腿,你父亲怪二郎没有尽到做兄弟的责任劝阻你,他才十二岁呢,你呢!你那时都十七了,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如此任性!”
“我……”萧衍很想辩解,却又不知该怎么辩驳。
“二郎被你父亲罚跪祠堂一天一夜,后来便高烧不止,你父亲都不曾来看他一眼,只因为他没能劝阻你,你可倒好,试试怪二郎,处处针对二郎,眼下丢了兰陵,害得舜华殒命,你还在怪二郎,大郎啊,为娘与你父亲一样在教你们,为何你们会如此不同啊!”
萧夫人痛心疾首,因着逃难途中又染上风寒,此刻情绪一激动,便晕倒在了萧渊的怀里,惹的堂上一阵慌乱,找大夫的找大夫,一家人又慌慌张张的朝着后院而去,将夫人抱进房中的床上。
等着大夫前去为夫人诊脉时,这几个孩子便都守在外头的庭院里,焦急的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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