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渊凝视着盛怒的萧衍,将他揪着衣领的手拍开道:“我做了什么,你如此问罪。”
“你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么?”萧衍眼中含怒,“你知不知道现在尚有天子坐朝,你怎么能让你手底下的人来推举父亲做皇帝,这是公开的谋反。”
萧渊神色坦然:“公主跟你说的?”
“别管谁跟我说的。”
萧渊扬唇直勾勾的凝视着萧衍盛怒下的双眸,一字一句认真道:“就算我想让父亲做皇帝,那又怎么样,父亲做了皇帝,难道受益最大的不是大哥么?依照父亲对大哥的宠爱,父亲一旦坐上了皇位,那东宫太子,岂不就是大哥的囊中之物?”
萧衍被萧渊看的神色惊愕,半晌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萧渊接着又道:“大哥难道想一辈子为人臣子,卑躬屈膝,心仪公主,却又不得青睐?难道大哥不想抱得美人归?”
“别说了。”萧衍连忙出声阻止,“萧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父皇做了皇帝,你会不跟我争太子么?哼。”
萧渊:“即便是与大哥争,那也要父亲是天下之主啊,父亲不是,那又何来相争一说呢?”
萧衍不由后退一步,神情凝重,似乎是在衡量着什么。
顾君辞朝萧渊望了过去,却见萧渊阖眸颔首,顾君辞也就不打算说话,只是安静的喝茶。
萧衍想了半晌,最后也只是望了萧渊一眼,转身便昂首阔步的离开,并没有与萧渊再为难。
顾君辞欣喜道:“这萧大公子怎么了?”
萧渊道:“大约,比起为公主臣子,他似乎更想做太子,娶公主。”
顾君辞有些惊讶,望着院门口道:“那倒是盼着你大哥这次能够清醒一些。”
萧渊笑而不语,只与顾君辞举了杯,以茶代酒,一饮而尽。
虽然朝中有人认为晋朝的江山气数已尽,又有东岳大帝示警的碑文,都大力想让萧伯绪登基为帝,然而萧伯绪却以自己能力不足唯有,推辞了。
而春闱放榜后,此前那位被萧渊解救下来的考生韩延陵,以三甲头名被钦点为状元,其中还有位名为柳书贤的考生,也已三甲二名的成绩,被钦点为榜眼。
至此春闱结束后,朝中又安稳太平了一段时间。
岂料这安稳的日子过了还没两个月,五月初,这朝中大臣再次旧事重提,希望萧伯绪登基为帝。
而这一次,或许因为有了萧衍的推波助澜,公主也知道了大势已去,最后不得不让小皇帝写下退位诏书,禅位于摄政王萧伯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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