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卢青玄熟门熟路的拿起茶杯斟茶,顾君辞看着他的眼神格外温柔,忙道:“嗯,不卖你,还有点心你吃么?”
卢青玄点点头,顾君辞忙命人去拿。
顾君辞凝视着他故作轻松的模样,倒也不急着戳破,只是亲自为他甜茶:
“这柳兄也不说外人,所以有些话我也不避着他了,他告诉我说,这朝堂上有人是不是欺负你与卢公了?”
卢青玄捧着茶碗的手微顿,却笑着摇头:“没有,没有……”
顾君辞道:“卢公年近半百,曾经身居高位,为一方霸主,如今落得江山尽丢,只得为故人做臣,这前朝不少旧臣也留在朝中,指不定就有人对卢公出言奚落,我担心他会忍受不住。”
“他好高骛远,如今身在长安,不比范阳,他却还想摆谱,让人对他毕恭毕敬,怎么可能呢。”
终于,卢青玄放下了茶盏,也不看着顾君辞,只是一脸不耐烦的说着心中不满。
顾君辞:“好了,你也别气,你知道我的身份,所以,我理解你的父亲。”
卢青玄侧首看着他道:“不,顾兄与他不同,你不了解他,曾经他畏畏缩缩惯了,一朝得势便挺直了腰板,结果,这撑腰的板子碎了,他直不起腰了,却还想别人抬举他,很多事,都是他自找的。”
顾君辞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劝慰道:“好啦,既然这些事不愉快,咱们就按下不提,总不能让你在我这儿,也受这些事的烦扰。”
卢青玄赞同的点点头,将就下人拿来了糕点,卢青玄倒也不再去想家里那些糟心的事了,只将糕点吃了个痛快。
新年时。
顾君辞看着自己这将军府遍布的新年喜气,忽然想起自己已经两年没和萧渊一起过年了,甚至已经记不清上一次在兰陵与萧渊他们一起过年是什么样的心情了。
宫中的年宴散了过后,天色已经晚了,顾君辞又在自家的阁楼里瞧见了长安城里为了迎接新年燃放的烟花,兀自饮着酒,想着萧渊,就这么睡了过去。
直到阿春去卧房找不到人,来阁楼寻他的时候,他已经被冻醒了,甚至还打了两三个喷嚏。
正月十一,这萧渊得胜还朝的消息终于传进了长安城,皇帝还特地召了朝臣入宫,对这个领兵打仗的儿子一顿夸奖,只道待他回京时,一定大加封赏。
受了风寒的顾君辞此刻蜷缩在家里,听着阿春听来的喜讯,忙道:
“有没有打听到二殿下什么时候回京?”
阿春愣着:“没呢,左不过就这两日,公子别担心了,你还是想着怎么把药喝了,等身体好了再去迎接二殿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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