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不以为意,顾君辞自然也没放在心上。
他道:“我唤临阳王一声义父,这也是过了明路圣旨的,若按辈分来论,做为舅公的,一支银项圈长命锁似乎略显寒酸了,不过也不打紧的,既然我托大算小殿下的舅公,这日后的珍贵玩意儿自然少不得收罗来送给他了。”
如此一句话,更是叫在场的那些看笑话的人惊愕,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好,那我倒是要替我的孩儿谢谢叔叔了。”太子妃笑着回应,可眼神却如寒冬利刃,冰凉刺骨。
等着太子与太子妃他们走过之后,这内殿这些看热闹的皇亲勋爵便也不再言语,甚至都不敢往顾君辞这边看。
他兀自坐下,泰然自若的喝着桌上侍婢们准备的茶水。
“叔叔,呵,竟不知护国公的辈分竟然水涨船高,”萧渊在侧轻笑,凑近了顾君辞的耳边,继续低声道,“那我是不是也得随我兄长,唤你一声叔叔呢,叔叔。”
顾君辞被水呛得满脸通红,剧烈咳嗽引人侧目,他正色看着身边这位拿称呼打趣他的萧渊,认真道:“临阳王是前朝皇帝的亲叔叔,我是临阳王十三太保,过了圣旨明路的,虽然最后承袭临阳王位的是三哥,可我毕竟喊临阳王一声义父,按辈分算,我的确是叔叔,这做不得嫁。”
萧渊点头应着,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在意这个来历,只道:“作为婆家人,我是不是该与亲家叔叔喝几杯啊,叔叔。”
顾君辞被他的这声叔叔唤的心都酥了,甚至觉得头皮发麻,尤其是看到萧渊的眼神,他顿时就想起了在幽州的那天晚上。
也不知道他的醋劲怎么那么大,一晚上竟不知疲累,生生地给他弄哭好几次皆不罢休。
那晚上的酣畅淋漓让顾君辞想起了就不自觉的要算腿软,头皮发麻。
随着内侍高唱开席后,这奉菜小厮们便井然有序的将菜肴端上桌,这才打断了顾君辞对危险的敏感信号,只专注于桌上的食物。
萧渊倒也没动什么筷子,只是兀自喝着酒,瞧着顾君辞只埋首吃东西,便亲自夹了肉放进他的碟子里:
“叔叔尝尝这道菜,肉汁鲜美,十分可口,软软糯糯的,咬上一口更是回味无穷。”
分明是说的美食,可听在顾君辞的耳朵里,却总带着几分威胁,尤其是隔着桌子,那爬上自己大腿根的手,狠狠地捏了一把,疼的他顿时就红了眼眶,侧眸看着他。
“我吃着呢?”顾君辞说。
萧渊饮了酒,道:“嗯,叔叔吃着便好,乖乖吃着,别再闹了弥月喜宴,平白给这些人嚼舌根的机会。”
萧渊的声音不大不小,莫说顾君辞了,就连之前那些谈论他与太子妃之间的事的那些人皆投来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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