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图尔克急急离席,“皇上,娘娘赎罪,我这野丫头平日骄纵坏了,我这就把她唤回来,向娘娘赔罪。”
王嫣看着皇甫觉阴沉的脸色,暗暗皱眉,怎么也没料到吉尔格勒如此冲动。
她刚想开口,燕脂已站了起来,拂袖离席,走动间光芒流转,似一袭华丽的尾羽,清冷开口,“王爷不必心急,格格年纪还小,贵妃自不会真正恼她。女孩家的心事你们男人不会懂的,本宫去瞧瞧她。”
篝火半明半暗,朱红的酒坛碎了一地。
华丽的锦裙遮不住地上冰冷的寒气,可心里的火却越烧越旺,燕脂□一声,将脸贴在雪地上,喃喃说道:“吉尔格勒……最干净的雪也有泥土的气息……这世上……哪有真正完美的东西……”
她翻了个身,没有听到吉尔格勒咕哝的声音,却看见了一双比寒星更要冷冽的眼睛,他一字一字唤道:“燕、晚、洛。”
她努力的睁大双眼,像是那个最可恨的男人,生气时便爱唤她全名。
她晃了晃头,星光闪闪烁烁,看什么都是重重叠影,伸出一根手指头,摇一摇,“你,过来!”
皇甫觉阴着脸把她抱起来。
她在怀里却不肯安分,把头从他的披风中探出来,攀到他的脖子上,醉眼斜睨着他,“阿绿?”说完低低的□了一声,声音里满是委屈,“阿绿,我头晕。”
急促的脚步缓了下来,皇甫觉低下头看她,眉头皱起。
她的手胡乱向上摸索,摸到他头上束发玉冠旒珠时,停了下来。小声的哼哼,“阿绿,我难受。”
修长的手指慢慢揉捏着脑后的穴道
她舒服的叹口气,身躯在他怀里扭来扭去,将缀满了明珠的丝履踢掉,一双雪白的莲足伸到他的袍子里。
“阿绿,我的脚好冷。”按摩的手停了,捉住她胖乎乎的小脚,慢慢揉捏。
她耐不住,咯咯咯的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便流了出来,抽抽搭搭的拿他的袖口擦鼻涕。
皇甫觉低垂着眸,抱她坐在树枝上,任由她拧着自己的袖子,哭的哽咽难语。
“……阿绿,我的心好痛……”
好半晌,才响起清冽的嗓音,“为什么会痛?”
“我什么都没有了……阿绿……连你都没有了……你不理我……你让她亲你……我不要你了……”
她突然抬起哭的通红通红的双眼,用力一推他,摇摇晃晃便要站起来,“我不要你了,走开!”
横斜的树干猛地一颤,皇甫觉重把她揽回怀里,凤眸一眯,缓缓说道:“你不要……嗯?”尾音很华丽的扬起。
她恨恨的看着他,“被一群女人用过的男人,我才不要……”话音未落,唇瓣已被凶猛的攫住,
皇甫觉托住她的后脑,强迫她相就。辗转转吸吮,寸寸肆虐。
口中是碧落清醇的香,她的气息依旧美好香甜,怀中的身体慢慢柔软下来,皇甫觉高涨的怒火才慢慢平息。
不能忍受她说不要,她是他的,即使九天黄泉。
皇甫觉看着怀里的人,头软软的垂在他的胸前,口水流了透明的一线,月光透过树枝,斑驳的映在她的脸上,睡颜无邪。泪水已将妆容冲花,炭色和胭脂混在一起,哪里还有半分方才席上艳惊四座的姿容。
这样的邋遢,他却有再亲一次的冲动。
他突然就想起,他在未央宫里揭开喜帕的情景。
墨染的眉,大红的胭脂,都盖不过她眼里空荡荡的沉寂。她端着合卺酒的姿势就像要喝穿肠毒药。
他当时便很生气。
满山里追着他跑的小姑娘,笑容明亮,酒窝深深。他心心念念,却不能马上得到。
在她价值连城的孔雀氅上撕下柔软的里衬,仔仔细细的将她的脸擦干净,把她抱在最贴近胸口的位置。
如果,你的眼泪永远只属于我,再给我一点点时间,我便只有你。
作者有话要说:每个人的喜欢都会不一样的,就像有人喜欢吃香草味的冰激凌,有人喜欢吃草莓味的...
柳柳不能勉强大家一起陪我走下去,挥泪告别。
☆、65冷战
皇甫觉在她价值连城的孔雀氅上撕下柔软的里衬,仔仔细细的将她的脸擦干净,把她抱在最贴近胸口的位置。
如果,你的眼泪永远只属于我,再给我一点点时间,我便只有你。
负手望月的人转了过来,相似的凤眼挑了挑,“这么安静?那位可是又哭又叫。”
皇甫觉脚步未停,淡淡说道:“夜深了,皇兄该回去歇着了。”
皇甫放在他身后开了口,“敦图尔克只有吉尔格勒这一个女儿,要了她,就等于多了敦图尔克手中的十万精兵。皇上这么多年在他身上下的功夫也不少,为何在最后关头退缩?”
皇甫觉径直转过山石,口中低低道:“你若是想要,便尽管去取。”
皇甫放哈哈一笑,“我在北疆,已被皇上整日牵挂,再多一个吉尔格勒,皇上怎能容我如此安生。况且,吉尔格勒再美,也不及那九天的凤凰。”
皇甫觉顿住脚步,冷冷说道:“皇甫放,你若再招惹她,莫怪朕手下无情。”
皇甫放但笑不语,目送他的身形绕过树丛,那恍若凰羽的裙摆也消失不见。
他又悠悠望了一眼月亮,长叹一声,“如此良辰如此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燕脂第二天醒的时候,皇甫觉已经去了烟台阅兵。
燕脂拥着被靠在床头,揉着额角,宿醉之后总会头痛,昨夜的事只有隐约的片段,她边想边问,“皇上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玲珑跪到她身后帮她揉着,“皇上说三日便回。让我们收拾着,回来之后大约便要启程返京了。皇上还嘱咐了,谁给娘娘奉酒,有一个砍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