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沐浴时从不许咱们这些奴才近身,丫鬟们要帮少爷穿衣,他也不许,就连钱月姐姐,有次没经过他允许在他沐浴时擅自进去了,也被少爷大骂了一顿,足足扣了三个月的例银呢。小的就想,少奶奶您和少爷是夫妻,少爷应该不会怪罪您的。”
说起这个,钱多想起当时钱玉盛怒之下的阴沉脸色还有些不寒而栗,那样骇人的少爷,他还是第一次看见。
木雪还是不情愿,推托着不想进去,钱多却直接把衣裳往她怀里一塞,转身就跑了。
“少奶奶,我先去洗马车了,您记得把衣裳送给少爷啊。”
“你……”木雪哭笑不得的看着他瞬间跑了个没影,低头望着手里的衣裳,咬了咬唇,还是犹豫着轻轻推开了房门。
屋子里的帷帘被四处拉了下来,四处静悄悄的只能听见水流的声音,木雪环视了屋子一圈都没找着人影,最后只得循着水声绕过穿屋的隔扇,果然就着屋内暗淡的烛火光,在屏风后头看见了钱玉的身影。
泡了热水,身上的疲乏都洗去了,钱玉惬意地从浴桶里站起身,正准备拿衣裳去换,猛然发现浴桶旁边有人影晃动,重又急忙坐进了浴桶里,大怒道,“该死!谁给你的狗胆子让你进来的……是你?”
木雪呆在原地,手里的衣裳早已掉落到了地上,望着被朦胧水汽蒸蕴着的钱玉的绝色的脸,嘴唇上下动了两下,却说不出话来。
“你都看见了?”钱玉坐在浴桶里,目露冷色,逼问道。
木雪心慌意乱,脑中糊成一团,语无伦次,“你,你……我,我……”
她刚才是看花眼了么,她怎么,怎么看见钱玉的身子,和,和她的……
猜到她在想什么,钱玉冷笑着慢慢从浴桶里站起来,跨出去,一步一步往她面前走,“你没看错,我的确是女子,和你一般是个女子。”
“女……女子?”
“是啊,你嫁了个女人,怎么,是不是不甘心?”已经走至她面前,钱玉冷笑不已,一把钳住她的肩膀,对着她眼睛逼视道,“是不是觉得,我满足不了你,心里后悔的要命?”
她这幅模样让她不自觉又有些怕她,想逃时偏肩膀被她生疼的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我,我没有,你,你放开我。”木雪挣扎着,对于她为女子这事虽说一时接受不得,心下对她的防备还是放下了些,与她温柔亲和道,“钱……钱姑娘,你,你先放开我,咱们,咱们好生说话,好么?”
钱姑娘?!钱姑娘?!
钱玉目眦欲裂,她宁可自己这辈子衣食双缺,样貌丑陋,也不愿自己生做女儿身,就因为自己是女子,所以眼前这个人就是和一个一贫如洗的鳏夫在一块,也不会为她所有!这世上,有多不公平!
捏着她肩膀,钱玉恨不能吃了她,“你唤我什么?”
她的肩膀恨不能被眼前人捏碎,她神情也阴沉如水越来越不对劲,木雪看在眼里,心下惶急,不过知道她是女子,放下防备,只当她是骤然被人拆穿了身份,心里震怒,便解释保证道,“钱姑娘,你放心,木雪绝不会告诉别人你的身份的,你先放开我……”
好一个钱姑娘!好一个钱姑娘!
钱玉眼里充血,冷笑不已,不但没有听她的话放开她,反而顺手抓住她肩膀搂住她脖颈,一把将她抱了起来丢在浴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