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胸口却憋了块石头似的,让她喘不过气。
“公,公子,那是我的亲眷送我的,若是,若是公子看中了那些布,便拿去吧。”看她摩挲着布,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秀才一狠心,心虚着说道,“只是公子却要放我父女离开,用,用那些布来抵公子的白米,如,如何?”
用咱们的东西抵咱家的白米,你倒是好算计!
旁边钱多看得分明,知道那些布匹定是少奶奶送他的,心里恨的牙痒痒却没法明说,看着钱玉阴晴不定的脸,却又一阵担忧害怕:完了完了,少爷一定知道那是少奶奶送他的了,少爷知道少奶奶私下见了旧情人了,这下可好,要闹翻天了。
“放他们滚。”出乎钱多预料,他家少爷并没有气哄哄的拿出刀来把这对父女砍了,而是额头青筋暴起,脸色涨红,咬着牙,气喘吁吁地弯腰捂着胸口,吩咐门口堵着路的两个虎熊身姿的家丁,冷声一字一句道,“放,他们滚。”
“少爷!”两名家丁异口同声叫道,还没让他们赔钱呢,难道区区几尺布,就能让人走了不成?
“少爷让你们把人放了就放了,费什么话!”看看钱玉脸色不对劲,钱多也怕他家少爷惹出人命来,忙推着男人和他怀里的女孩儿,“滚滚滚,快滚,别再让我家少爷再看到你们!不然,见一次打一次!”
“哎,哎,”男人听了,面露喜色,忙不迭地抱着怀里还在抽噎的女儿,在两名家丁的让身下,慌慌忙忙地跑了出去。
“少爷,他们走了。”钱多忧虑地喊着钱玉,转头却见她死死抓着手里的布,头上大滴大滴地冒着冷汗,凝脂若雪的脸涨得通红,不停喘着粗气的模样,不由得心里一跳,惊道,“少爷,少爷您怎么了,少爷?”
“呵……”钱玉淡笑,放开咬出血的唇,秀齿间还沾着血,“钱多……你说,我方才,方才,要是没忍住,把那陈秀才,把他杀了,你们少奶奶会不会,会不会,也杀了我?”
“少爷,您别多想,少奶奶她一定舍不得的。”钱多心酸地道。
“咳咳……”钱玉笑起来,眼泪却不住从眼眶里往下掉,“你小子,就会说……”
“假话”二字抵在舌尖还未出口,胸口气血上涌,闷得她实在受不住,一手死抓着布不放,一手捂着心口,双眼一翻,“扑通”一声响,直直倒在了地上。
“少爷,少爷!”钱多被吓得魂魄都快出窍了,哭着一面喊“少爷”,一边对一边站着吓傻了的家丁们吼,“傻愣着干什么,快扶少爷起来,快去请大夫啊!”
***
木雪正在院子一角跟着丫头们修剪栽培花枝,就听门外有车马的响动,正自奇怪地要唤个小丫头去外头看看出了什么事,就见钱多背着个人,飞快跑着,凶神恶煞地喊着“快闪开!快闪开!”,后头紧跟了几个家丁,一路冲进了屋里。
“怎么了?”木雪皱眉问道。
小丫头们也一脸茫然地摇头,“不知道。”
一个丫鬟犹疑道,“少奶奶,方才奴婢看着,钱多背上背着的,似乎,似乎是少爷。”
钱玉,难道她出了什么事么?木雪皱眉,丢下手里的花锄,就要去看看究竟时,钱多却忽然一阵风地又从屋里跑了出来,面色焦急地四处张望了一会儿,待找着她的方向,眼神一亮,急急向她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