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雪还是有些不放心,“哎,不成,你反悔可怎么说。咱们定个契书。”
钱玉不高兴地皱眉,她在床上这是多没有信用啊,木雪竟然要跟她定契书,这又不是做生意!
她不想答应,可看着木雪疲累的面容,心里一软,还是晃着自己雪白的身子在自己卧榻边寻到一支笔和一张纸,写下了这大概也就她们才会定下的契约书,将它递给了木雪。
望着白纸黑字上的内容,木雪满意地直点头,却见钱玉脸色不大好的匆匆穿起了衣裳。
以为她是不高兴了,木雪忙撑着身子坐起来道,“……你……这契书……”
不等她说完,钱玉便打断了她的话,“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有事要去寻淳于姑娘,你留在这边歇着,修养好了时,过来寻我们便是!”
话落,她急匆匆抓起衣裳就走,昨夜在抵死缠绵的屋内,眨眼间只剩下了她。
木雪捏着手里的契书,莫名地,就有一种自己是花楼里的姑娘,和人一夜春/宵后,被抛弃的凄凉感。
***
午后的县守府安宁的很。
府里的下人们各司其职安安静静地做着事,就连厨娘养的那条看门狗都懒洋洋地偎在府内的假山石头下晒着日头。
然而花园一角,却传来一阵大声的喧哗吵嚷声,将府里的宁静坏了。
“钱珠,你让我去禀告少爷一声!”
钱多急吼吼地说着,就要绕过身前一直阻拦他的人,谁知钱珠却不妥协,伸开双臂死拦在她面前就是不放。
“不成,少爷少奶奶在休憩,你过去,不是扰了他们清静?”
“那好,我不去找少爷少奶奶,我去寻淳于姑娘总行了吧!除了这件事,还有关乎淳于姑娘名誉的一件事儿呢!”
“淳于姑娘也在休息,说了上午闭门不见人的。”
钱多推着她的手一顿,“少爷少奶奶休憩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可淳于姑娘怎么也睡到这时候?”
“哼,人家想休憩就休憩,你管得着么你。”钱珠不屑地上下扫了他一眼,冷笑说,“别看淳于姑娘是咱们少爷救回来的,可看她通身的气度就知道她不是一般小门户的女子,怎么,你还痴心妄着吃天鹅肉呐?”
“谁痴心妄想了!”钱多气得涨红脸,“我哪来的那份心思!痴心妄想的,是那个死秀才!”
“怎么了?”
他们正在争论,忽然从假山后头冒出来一句人声,吓了他俩一跳,慌忙看时,却是钱玉不知何时站在了一棵花树下望着他们。
“少爷。”他们忙齐声喊道。
钱玉点头,“嗯。老远就听见你们俩在这吵,怎么了?”
“看你,把少爷都吵醒了。”钱珠嘟囔着捅钱多道,他却懒得理女儿气重的钱珠,向钱玉笑道,“少爷,小的过来是向少爷回报好消息的!今儿有流民过来回说,这县城内外,都种好了笙树季竹呢。”
“是么,那咱们有闲暇就过去瞧瞧。”钱玉闻说,赞赏地笑了,“那城墙垄沟呢,都筑得如何?”
“有工钱,那些流民干的怪起劲的呢!”钱多笑答,踌躇了会儿,终究是没把那陈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