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20节</h1>
只是一句轻声感叹,倒是十足十能够让人感受到他对江山百姓的关注。
徐轩和他说了几句话,因为衡哥儿没忍住又咳嗽了一声,小皇帝就不再和徐轩说话,反而被衡哥儿吸引了注意力,问衡哥儿道,“季卿,你这是病了吗?要是病了,在家养病才好。”
衡哥儿道,“多谢皇上关怀,想来是无事的,不过是喉咙有点发痒,没别的事。”
但小皇帝还是觉得这不能随意处之,便叫了柳升儿去拿宫廷御制的枇杷膏来给衡哥儿。
这么二十来天来,小皇帝的确是对衡哥儿无微不至地关照着,倒让衡哥儿不得不特别感念他的好了,于是又是赶紧谢恩。
三个人自己上了好一阵自习,到时辰了,没想到宋太傅却没来,之后才传来了消息,说宋太傅病了,怕过给皇帝,所以今日的课不上了,明日让另一位帝师汤广延汤大人来上课。
小皇帝自然是对宋太傅的病很关心,还具体问了,得知居然是昨夜赏雪着了风寒,早上居然发烧咳嗽,请了大夫看了,并不严重。虽然宋太傅觉得讲课还能胜任,但是却怕将病气过给了皇帝,就只好告假了。
小皇帝让了太医院的太医去给宋太傅看病,又赏了一些药。
这些做完了之后,书房里的几个人倒是大眼瞪小眼了,小皇帝便提议,“咱们好不容易有闲暇,大家又在一起,去堆雪人怎么样。”
既然是小皇帝的提议,大家怎么好反对,而且个个都还是年少轻狂的年纪,心里都躁动着玩乐的因子,便答应了。
但是也不敢太过分,就把地方安排在了这东偏殿的院子里。院子里的雪已经被扫了,不过时辰还早,雪还没有被弄走,正好可以用来堆雪人。
27、第十一章 受伤
衡哥儿对堆雪人没有另外几个人那么有兴致,不过看他们玩,自己也不好不下场,在要求抱琴为他将斗篷取掉之后,也跑进院子里去了。
天上还在下雪,但是已经非常小了。
小皇帝身边本来有两个小太监在帮忙堆,不过他很快就赶走了小太监,自己堆了一个雪人出来。还让小太监去拿根胡萝卜来做一个鲜亮的鼻子。
徐轩就比小皇帝稍稍有创意,直接做了一只大号的蹲在地上的狮子,还颇像那么回事,赵致礼年龄要比他们都大,对堆雪人的热情也不是那么高,就随便堆了个大肚子的雪人,大家再看向衡哥儿,衡哥儿蹲在一边的角落里,根本看不出来在做什么,也没见他堆出什么玩意儿来。
还是小皇帝最先走过去,弯下腰看,“你这是在干什么?”
等看明白了,就流露出惊讶来。
只见衡哥儿在一片洁白的地上,用雪做出了绵延的山脉来,上面是长城,在山脉的远处,衡哥儿正在做出城池的样子。
小皇帝站在那里,看着衡哥儿忙碌着,几乎眼睛都要转不开了,赞叹道,“还是季卿的心思最活,手也活。”
衡哥儿抬头对他笑了一下,继续做出街道,街道旁边的房屋,一排一排,栉比鳞次……
赵致礼和徐轩看到小皇帝站在衡哥儿身边不动了,也都感觉好奇,便也走了过来,便都看到了衡哥儿的这个精巧细致却很恢宏的工程,眼里都流露出惊讶来。
赵致礼赞道,“你手还真巧。”
徐轩则是低声哼了一声,赵致礼蹲□去,说,“我帮你做这边的城墙好了。”
衡哥儿看了他一眼,“嗯,好啊。”
小皇帝也笑盈盈地说,“我也来做城墙。”
他才刚说完,突然“哗啦哗啦”几声,好大几滩雪从天而降落在了衡哥儿造出的山脉和长城之上,连城池也遭了秧。
作为雪雕,本就不是冰雕,被雪一砸,自然就烂掉了。
除了地上,他们身上也不能幸免落了雪。
衡哥儿、赵致礼,还有小皇帝,都惊讶地抬头看过来,只见是徐轩人靠在旁边不远的松树上,松树上积累的雪全都落了下来,砸了满地。
一时之间,整个院子都安静了下来。
这勤政殿东偏殿作为皇帝上课的地方,平时需要安静,安排来伺候的人并不多,刚才小皇帝要堆雪人,便又遣了几个在这里面伺候的小太监出去,里面就只剩下了三个伴读和他们的书童,然后还有小皇帝身边的几个贴身奴才。
之前因为小皇帝说大家自己堆,不要让奴才帮忙,所以奴才们都只是在一边守着,小声地自己交谈着。
此时出了这种事,大家自然都住了嘴,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从松树上落下来的雪,不仅是砸在了衡哥儿的城池上,连衡哥儿身上头上都落了不少,他冷得一激灵,小皇帝和赵致礼也不能幸免,但两人离得比衡哥儿稍远,所以身上只是落了比较少的雪。
小皇帝是最先站起身的,过去将衡哥儿也拉了起来,一边为他拍头上身上的雪,一边叫奴才们,“你们这些奴才,还不伶俐点,过来伺候着。”
这下几个奴才才跑了过来,抱琴很是熟稔又细心地将衡哥儿身上的雪拍掉,又对皇帝道,“皇上恕罪,奴才看有些雪进了领子里了,奴才先带着我家大少爷进屋去把衣裳脱了把里面的雪弄出来。”
小皇帝道,“快去吧。”
衡哥儿看了小皇帝一眼,“皇上,等我收拾一下了,就又出来堆,你们要等我,不要先堆。”
小皇帝反而被黄哥儿逗得笑了一下,“快去吧,会等你。”
衡哥儿这才和抱琴一起进了偏殿西侧的里间,抱琴为他脱了颈子上的围脖,又将外面的雪貂皮袄子脱了,里面果真进了一些雪,抱琴拿了绒巾替他将颈子揩干净,嘴里小声嘟囔着,“奴才看到了,徐世子就是故意的,他故意走过去,狠狠地在树上一靠,积雪就落了下来。”
衡哥儿轻声斥责他,“在宫里,话也是能乱说的。”
抱琴还是有点愤愤不平,但是也不再说了。
衡哥儿道,“也是我的错,那里是一个角落,本来应该把树上的积雪都摇下来了才开始堆,但是我怕雪砸坏了地上均匀的雪,就没那么干,哎。”
抱琴道,“奴才看皇上也在生徐世子的气呢,徐世子最近总是和大少爷您过不去,咱们又没有惹他,他脾气未免太坏了些。”
衡哥儿没有接他的话,抱琴便也不再说了。
将衡哥儿收拾好,又把袄子给他穿上,围上雪白的小围脖,甚至将猩红的斗篷也为他穿上,戴上帽子,才让衡哥儿又从房里出去,出去时,抱琴就说,“披上斗篷就好了,即使再有雪落下来,也只会落在斗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