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已过，回来的……真的是你么？”她死去的那一幕，还拓印在他脑海里，这千年来，他日日在蚀心的悲悔中煎熬等待。
倾尽一切，换她轮回，可是，如今的她，即便和千年前的她有着同一张脸，却似乎不是同一个人了！
她一点也不记得他了，曾经眷恋的水眸中，如今全是疏离和防备。
燕知非心口的位置突然一滞，一丝魔气趁机泄露而出，卫冬临无声出现，“大人！”
燕知非阖下眼眸，魔气瞬间被镇压，“无妨。”
卫冬临隐下眼里的担忧，说道，“卫夏至那边盯着的人已经动了，将随前往秘境的大队人马来人间境。”
燕知非冷笑，“无知蝼蚁。”
“要阻拦吗？”卫冬临问道。
燕知非眸底黑暗，“不必，她的路，总归要自己走。不可干涉。”
他看着盛浅予所在的方向沉默，许久，又说道，“本尊要去一趟天外，护好她。”
卫冬临眼里有些纠结，不是说不许干涉吗？又如何说护好她？
却听燕知非突然问道，“本尊老吗？”
“啊？”卫冬临面色呆滞，看着眼前的大人。
眸眼如墨，黑发如丝，一张半仙半魔的脸庞，只肖一眼便能令人沉沦。
白衣紫袍，不染天下不染尘，半分行迹半分踪。
隐藏在这尘世，却是这一方宇宙的主宰者！
这样一个主宰者，为什么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难道是大道的考究？还是大人在给他传授道法？卫冬临陷入沉思，却没注意到，燕知非眼里蓦然一沉。
果然是……老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