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一坛是龙虎山最高的法坛,主体由青石搭建,上面还镶有各类宝石和法器,能够让法术施展事半功倍。
张道陵祖师留下的这通过祭祀联系他的术法没有什么门槛,毕竟没有谁会去为难自家弟子,所以张天师和烧纸道人施法还都比较轻松。
张天师口中念了七八遍通天咒,抓一把米往天空一撒,于是玄妙古怪的气氛一下子就从法坛蔓延了开来。
烧纸道人也不示弱,他持一把木剑,把张天师留在坛上的符箓都給烧了,然后剑指苍天道:
“贫道烧纸,亦为龙虎山天师一系血脉。今天师无道,门人积怨,吾愿解之!还望祖师爷明断!”
说完,烧纸道人就把手中木剑一扔,运起全身法力朝天上一指,一道蕴含着烧纸道人刚才所说之话的金光就这样从凡间径向天界而去,然后就不见了踪影和回复……烧纸道人抚了抚胸口,似是消耗有些大,但也十分满意的样子。
烧纸道人这两手,茶点把张天师气乐了:
“你知道这正一玄天坛是什么道术吗,你就敢那符少了拿剑往上丢?凡间跟天界相隔数万里,除了仙人手段之外,咱们凡人跟他们交流靠的就是这通天香!用蛮力往上仍像话吗。”
张天师的一顿训斥让烧纸道人连连道歉,十分不好意思。因为烧纸道人把符都烧了,所以张天师只得在把符补齐一边,整场仪式搞得像扯蛋一样。
“这个烧纸道人果然是野路子,一点常识都没有,哪有直接往天上扔的,这还不如我呢是不是黑爷?”
这些天我的心情一直都比较压抑,好不容易烧纸道人搞出了这么大个笑料,所以我开心地笑话着他几乎忘记了所有。
然而黑爷却让我看了看摘星楼的方向,今天本来风平浪静的摘星楼,现在不知道什么缘故,竟然又嘶嘶地往出冒阴气了。
而这个时候,法坛上询问张天师的,手指肚粗的通天香也被张天师跟烧纸道人一起恭恭敬敬地插在了香炉里。
通天香开始烧得很平缓,但突然有那么几秒钟烧得飞快,不过他的燃烧速度马上就恢复正常了。
张天师皱了皱眉头,但也说不出什么,只好问道:
“张道陵祖师爷,可是您?”
香线抖了一抖,示意那边接通的是张道陵,这让张天师大喜:
“祖师,贫道是龙虎山现任掌教天师,若没有惊天动地能覆灭龙虎山的事也实在不想惊动祖师,实在是……”
然后,张天师就竹筒倒豆子一样把他跟烧纸道人那点破事都说了,说完以后香线又抖了抖,示意对面已然知道了。
张天师又问道:
“那妖道虽一身邪术,但毕竟也与贫道一母所生,杀他也于心不忍,还望祖师爷为弟子指点迷津,是赶他下山还是干脆跟他作过一场,以定正统!”
这时,香仙中分出了一缕来,先是绕着张天师转了一圈,然后又绕着烧纸道人转了一圈,香线抖了三抖。
张天师的面色顿时冷了下来,烧纸道人戏谑道:
“就连祖师爷都这么说,天师道友要不咱们择日不如撞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