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花一直低着头不敢乱看,将热水盆搁到床头的小几上时,眼风微微瞥到了窗幔里面睡着的人,那人面朝墙躺着,削瘦的肩露在锦被外面,微微颤抖着。
在哭?瑶花心里一惊,她委实没想到会有人得了太子恩宠之后,还会难过的像受了委屈。
她还想再看的真切些,但太子已经有些不耐了,瑶花便收了目光,福了福身,恭敬地退下了。
太子在床边坐了片刻,才掀起窗幔,俯身去看洛安歌的情况,手刚伸过去,还没碰到头发丝,洛安歌已经拉起被子蒙住了头,悲切的呜咽起来。
慕轲无奈的看着那团被子。
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之前他很清楚的告诉过洛安歌的,若是听话,就温柔的对他,若是不听话,就来狠的。他自认为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那洛安歌还要反抗,甚至还拿茶盏砸他,那就是自作自受了。
不过慕轲只是心里这样想想,身体上还是凑过去,轻轻的拍着洛安歌的后背,细细哄慰:“好了,不哭了,起来我给你擦擦身子。”
洛安歌动了动,只觉得两腿之间一片滑腻,后面又一阵阵的钝痛,从没受过这种委屈和欺辱的洛安歌愈发难过起来,咬着被子呜呜的哭起来。
慕轲无法,只好伸手掀了他的被子,将人抱到床边来。
滑溜溜光裸的身子在自己怀里挣动着,慕轲强压下心里的欲望,伸手去给他擦泪。
常常挽弓射箭的指侧带着薄茧,擦得洛安歌眼角有些红。
洛安歌呜咽了一声,直往后躲,慕轲手臂一拦,将他带回怀中,“别乱动,再动就把你办了!”
洛安歌身子一滞,慕轲以为他老实了,才腾出手去拿巾帕,浸了热水,给他擦身子。
韫乐再贫弱,供养一人还是没问题的,兴许是从小娇生惯养的缘故,洛安歌的皮肤很嫩,巾帕擦得稍微用些力,白皙就转为了粉红。
慕轲不由得叹息了一声,这身子果真是个尤物,可惜这人的性子却像石头似的,固执已见,胡搅蛮缠。
细心的帮他把腿间的东西擦干净了,慕轲叫他翻过身来,给那地方上药。
洛安歌不动,这时候才开口说话了,因的方才又哭又叫的缘故,那嗓子沙哑的厉害。
“太子带我回东宫,如果只是想这样羞辱的话,那还是直接杀了我吧。”
声音冷冷的。
从前洛安歌和他说话的时候虽然不和善,但也算正常,慕轲乍一听这样冰冷的语调,心里难免不舒服。
他伸手握住洛安歌的手掌,摩挲着纤细的指尖,低声道:“宵宵,我向你保证,我绝无羞辱你的意思……我是喜欢你,才想和你做那事儿。”
第三十一章生辰
这句话刚说出口慕轲就后悔了,依照洛安歌那个给点儿颜色就开染坊的性子,说一句喜欢他,还不让他尾巴翘到天上去,以后想再震慑住他兴许就难了。
慕轲低头去看洛安歌的脸,想从他脸上看出些得意的神色来。
可那张哭的惨兮兮的小脸毫无得意之色,反而惶然又惊悚,仿佛得了太子殿下的喜欢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一般。
洛安歌戒备的模样让慕轲有些心酸,他当下便了然了,微微叹了口气,“罢了,是我操之过急了,宵宵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吧。”
洛安歌只是紧紧的抓着身边的被子,沉默不语。
不过慕轲翻过他的身子要给他上药的时候,洛安歌倒是没再那么厉害的反抗了。
倒不是洛安歌屈服了,只是他想的透彻:事已至此,都已经被人这样那样了,还能怎么办?难不成要他反过来把太子殿下也这样那样,以报一操之仇吗?
身子是自己的,闹脾气不上药最后疼的也是自己,洛安歌在这方面从不委屈自己。
慕轲细心的给他涂了药,拿了湿帕子擦了手,又拉起被子给他盖上。
见他默不作声一副温顺的样子,慕轲难得的心情好了些,便开口哄他:“宵宵,再过七天就是你的生辰了,你想要什么?”
“生辰?”洛安歌一愣,忍不住扭头看他。
遭遇了这么大的变故,他早就把生辰给忘到脑后了,今日若不是慕轲忽然提起来,洛安歌估计也想不起来。
幕轲看着洛安歌那发愣的小脸觉得好笑,放柔声音道:“对,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都行?”洛安歌试探的反问。
幕轲心说若真的要什么都行,恐怕这小崽子会立刻要一杯鸩酒,所以他只是模棱两可的答道:“你先说你想要什么。”
洛安歌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我想回韫乐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