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花是太子的贴身侍女,自然是带着的,王公公肯定也在,不过洛安歌很惊讶能在这里看到吉祥。
慕轲按了下洛安歌肩膀,示意他坐下,看了一眼在外面侍立的吉祥,便笑道:“这人是你保下的,就专门调过来伺候你,如何?”
洛安歌沉默了一下,才淡淡的道:“谢太子好意。”
“那宵宵就记着点儿我的好吧,别嘴上说了转头就忘。”他把忘这个字咬得很重,不知道在暗示什么,洛安歌一阵心烦意乱,站起身要走,“我困了,去睡觉。”
他还没走两步,忽然被拦腰抱了起来,来不及惊叫就已经稳稳的被抱在了太子怀里。
慕轲低头看着他笑了,“也是,天黑了,是该睡觉了。”
睡觉俩字说的百转千回,晦暗不明。
洛安歌心惊胆战,“你说的睡觉,是我理解的那个睡觉吗?”
慕轲勾起嘴角,残忍道:“不是,是要做昨晚怕你坐车难受所以没做到底的事儿。”
当天晚上洛少卿便被翻来覆去里里外外给吃了个干净,累得第二日趴在床上连根指头都不想动。
慕轲将人吃干抹净后十分餍足,很体贴地抱着人去擦洗了身子,上了保养的药膏,又亲手将早膳喂给他吃。
洛安歌眼也不抬一下的让他伺候着,都收拾齐全之后,慕轲怕洛安歌呆在屋里无聊,又把在外面撒欢的煤球拎了进来,陪着洛安歌玩。
洛安歌半倚在软枕上,摸着怀里的煤球白绒绒的脑袋,扭头看了一眼坐在窗边泡茶的慕轲,忽然道:“若是太子对枕边人都这样好,那以后的太子妃一定是个有福气的女子。”
慕轲抬了下眼,将茶水倒入杯中,“有没有福气不知道,反正是挺会气人的。”
他将茶盏送到洛安歌手里,“喝点儿吧,解乏的。”
“……”洛安歌撇了撇嘴,接过茶杯喝了。
其实太子从未跟他承诺过什么,洛安歌也乐得这样。
他在东宫逆来顺受,不争不闹,其实也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也许哪天慕轲就厌了,也许他终究要娶太子妃,登上皇位,走上正轨,而在回想起这段岁月的时候,他只会叹一句年少轻狂,少不经事。
到了那时,洛安歌就可以真正的,从慕轲的执念中挣脱出来了。
第五十三章冲突
晚上雍徵帝在正院办了一场家宴,慕轲有意要带洛安歌去见一见人,临行前严肃的跟他叮嘱了一番“第一,酒不过三杯,第二,不许跟别人乱跑,第三,不许拔我父皇的胡子。”
洛安歌莫名其妙的白了他一眼,“我没事拔他老人家的胡子干什么?”
慕轲心说还不是怕你没事找事的去找死!
慕轲亲手给洛安歌整了整衣襟,沉声警告道:“总之,今天晚上你给我安分些,别以为人多我就不会教训你,要是敢给我闹什么幺蛾子,今天晚上有你好受的!”
洛安歌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诚恳的道:“殿下,您不觉得您有点儿唠叨吗?”
“我也就跟你唠叨唠叨,你见我理过别人吗?”慕轲也不恼,手指刮了一下洛安歌的脸,心平气和的道,“好了,该走了,别误了点儿。”
皇后平日便喜欢热闹,虽偏爱长子,但对其他孩子也有几分真情,所以这次家宴请了不少人来,慕轲略微一瞥,还见着了几个生面孔的姑娘,恐怕是宗室中头回出来见人的小姐。
慕轲笑了下,前去给雍徵帝与皇后请安。
洛安歌跟在他后面,淡淡的行了君臣之礼。
雍徵帝端详着洛安歌的神色,心中微微感到遗憾。这人不卑不亢,从容不迫,若是收入朝中,说不定也是个人才,可惜得了太子的喜爱,注定这辈子要与仕途无缘了。
但雍徵帝并没那个心思去和太子抢人,他又和慕轲寒暄了几句,便让众人落座。
洛安歌有些饿了,一边吃东西一边不留痕迹的打量着在座的人。
位子靠着雍徵帝的山與那几位必然就是皇子了,里面只有慕远是洛安歌认识的,旁边有一个小孩子,看那衣裳应当是那位不足十岁的小皇子。
里面还有一个是洛安歌有些眼熟的,似乎在上回的猎场上见过。洛安歌仔细想了想,那好像是二皇子,慕琦?应当是这个名字吧。
不过里面有位白衣的公子很吸引洛安歌的目光,那人一袭白衣和在座的华裳不太相符,却很适合他自己的气质,面容精致却淡漠,只是淡淡的喝着手里的梅子酒。
洛安歌觉得这个人有点儿那么隐世仙人的感觉。
大约是注意到了洛安歌的疑惑,慕轲靠近了低声道:“那穿白衣的是我三弟,涅崽慕清,他对政事兵法都没什么兴趣,反而独爱琴棋书画,清高的很,心思也干净,你若想交个朋友的话,他是个不错的选择。”
洛安歌撇了撇嘴,趁喝茶的时候低低的道:“我没兴趣招惹你们皇族的人。”
慕轲低声笑了,揶揄道:“但你已经招惹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