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老夫人拍了怕桌子,“事到如今 你还想要怎么闹?你是想让全天下的人看我们平阳侯府的笑话吗?”
如今楚玉荷也是破罐子破摔,她道:“咱们平阳侯府不早就成了外人眼中的笑话了吗?祖母,你别在自欺欺人了。”
老夫人黑着一张脸,道:“既然这个及笄礼你不想继续办下去,那我也不勉强。”
她扫了苏氏一眼,冷笑道:“看你养的两个好女儿。”
阿诺倒是面无恼意,她笑道:“七妹妹,今天可是吉日,错过了今日,可要等个大半年,到时候可不好议亲啊。”
楚玉荷扯了扯嘴角,因为楚玉容的关系,她现在已经声名狼藉了,靖岘哥哥肯定也会不喜欢她了。
苏氏刚想说什么,便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纤瘦的身影,她脱口而出:“容姐儿……”
因为苏氏的这句话,众人的视线都看了过去,苏氏心里紧张,她不知道楚玉容听进去了多少,她赶紧解释道:“容姐儿,你妹妹她没有别的恶意……”
“娘,你别再为我说话。”楚玉荷打住了她的话,声嘶力竭道:“这几日我被楚玉容这个女人还害得不惨吗?她是你的女儿,难道我不是吗?你对我永远都只有敷衍!敷衍你知道吗?”
楚玉容脸色本就白,听了楚玉荷这句话,身子摇晃了几下,要不是身旁有丫鬟扶着,估计早就倒了下来。
“冤孽啊!冤孽!”老夫人严厉说道。
“六王爷驾到——”一个尖锐又独特的声音响起,众人一惊,赶紧纷纷起身走到院子里,准备迎接。
虞彦萧穿着一身淡紫色的直裰,一进来就嗅到了不一样的气氛,他笑道:“都免礼吧,本王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作为侯府的主人,老夫人恭敬道:“怎么会呢,六王爷能光临寒舍,参加小辈的及笄礼,是臣妇的荣幸。”
“那就好,那就好。”虞彦萧一摇扇子,“那就继续吧,本王就坐在一旁,不打搅吧!”
“不打搅。”老夫人叫了一个小厮再搬一个凳子过来,然后转身对着楚玉荷道,“继续吧。”
楚玉荷还被这个惊喜砸的有点晕,没想到六王爷会亲自过来参加她的及笄礼,这真的是天大的恩赐啊,放眼望去,还找不到第二家的及笄礼是如此的有脸面。
于是楚玉荷就晕乎乎地进了大厅,如果是六王爷在,那么她也可以勉强接受阿诺做她的赞礼者。
楚玉容本来就是半道出来的,现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僵硬地站在最后面。
阿诺看了一眼被惊喜冲昏头的楚玉荷,觉得有些好笑,按理说六王爷是她的前任姐夫,如今婚已经退了,这前任姐夫还过来参加及笄礼,这不埋汰人吗!而且是个人都知道在及笄礼上迟到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但这六王爷跟没事人一样。
阿诺稳了稳心神,继续主持着及笄礼,不过她还是发觉虞彦萧那若有若无的视线停留在她的身上,那感觉很不舒服。
“太子殿下驾到——”又是一个太监的声音。
虞彦萧眼里闪过一丝玩味,随即站了起来,笑道:“皇兄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就是听说五姑娘的妹妹今日及笄,所以就过来看看。怎么说她也是孤的良娣,这点面子孤还是要给的。”言下之意,如果不是阿诺,他是不会来的。
可是楚玉荷什么都听不到,她只知道自己的及笄礼,不仅六王爷来了,连太子殿下也过来了,这是何等的殊荣啊。
又是一阵跪拜,楚玉荷已经飘了起来,或许她等会还可以向太子殿下求一道懿旨,嫁给靖岘哥哥。
及笄礼在继续,阿诺接过托盘上的象牙梳,准备为楚玉荷梳发髻。
“慢着。”虞彦歧突然开口。
阿诺拿着梳子的手一顿,不解的看着虞彦歧。
“孤先前听说七姑娘不太喜欢孤的良娣来做赞礼者,”虞彦歧神色自若,就像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一样,“既然是这样,那孤就不强人所难,老夫人,换个人吧。”
最后这一句话是对着老夫人说的。
老夫人只感觉臊得慌,哪有及笄礼进行到一半突然话赞者的的道理,但是太子殿下开了尊口,老夫人自然不敢不从,她便看着楚玉容,态度冷淡:“那就你来吧。”
楚玉荷的脑子突然卡壳,她道:“不是…不是这样的,殿下您肯定误会了……”
这副惶恐的模样跟之前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根本是判若两人。
“哦?是孤误会了吗?”太子殿下把手中的茶盏放下,放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声音。
楚玉荷握紧手里,笑得勉强 ,“误…误会了。”
“让楚阿诺来给我做赞者,除非我死!”虞彦歧平静地复述这楚玉荷之前说的话。
楚玉荷脑子里嗡嗡的,非常乱,她想找借口,但是一时之间又想不出什么理由。
阿诺捏着象牙梳的指腹一紧,心里面泛起一股微妙的感觉,猜不透摸不着。
“原来你这么不喜欢孤的良娣啊。”虞彦歧声音清冷,如那冬日的山泉一样,但听在楚玉荷耳里,却像催命符一样。
“我……”楚玉荷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的声音哑得厉害。
虞彦歧没有理会她,反而对着阿诺招招手,“过来。”
语气不容置喙。
阿诺没有迟疑,她放下梳子,朝着男人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方公公很有眼色地重新搬了一个椅子过来。
阿诺就坐在虞彦歧的旁边。
气氛一度非常沉闷。
还是虞彦萧打了一个圆场,他道:“那就请楚大姑娘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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