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之下,公子可莫要妄言。”阿诺从袖子里把面纱拿出来戴上,“我连公子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公子怎么就对我日思夜想了呢!”
“在下姓秦,秦翊川。”
阿诺有些惊讶,没想到秦翊川连个假名都不用,她敛了敛神,才开口:“我今日出来得有些晚,就先回去了。”她理了理裙摆,幽幽道:“如今我要入东宫的事情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还请秦公子自重。”
秦翊川嘴角的笑意淡了,“那太子殿下真有这般好?”
阿诺看见自家马车过来,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现在在虞彦歧眼里,她可并不知道他是太子殿下,可是秦翊川又问起,显然觉得她已经知道虞彦歧的真实身份。
所以她不好回答,感觉怎么回答都是错,万一回头让虞彦歧知道了,她可就不好解释了。
如果她答太子殿下好,那么被虞彦歧知道了,那么他一定会怀疑自己的动机。如果她回答说不认识太子,那么秦翊川肯定会说出太子的身份,到时候她又要以什么表情去面对虞彦歧?但不管最后怎么样,虞彦歧一定会离她越来越远。
车夫把脚踏放了下来,阿诺牵着苏苒的手一起进了马车。
“秦公子,往后莫要见我了。”阿诺掀开了帘子一角,看着秦翊川那帅气的脸庞,声音冷漠至极。
说完就放下车帘,车夫甩起鞭子,使唤着马儿。
苏苒坐在对面,有些惴惴不安,她道:“我瞧着那位公子不是个好相与的,你可要小心点,恐怕他不会善罢罢休。”
阿诺点点头,她心里也怕,回头就跟虞彦歧说一声。
秦翊川还站在原地,笑意渐深,事情好像越来越有趣了,他可不认为自己比虞彦歧差。
南越国的江山他要,美人他也要。
“你在这做什么?”一个冰凉的声音响起,“据孤所知,七王爷好像对诗书不感兴趣。”
“啊呀,原来是太子殿下啊。”秦翊川摸了摸鼻子,丝毫没有被抓包的羞愧,“今天你怎么有空跑书社来了?”
虞彦歧满脸寒冰,也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他并没有回答秦翊川的话,转而开口:“我那天就跟你说过,楚阿诺,你碰不得。”
秦翊川无所谓笑笑,“太子殿下,你可不要忘了,我是你的盟友,你确定你要为了一个女人而跟盟友刀剑相向吗?”
“这样值得吗?”
“那你也要为了这个女人而违背跟孤的盟约?”虞彦歧反问他。
“咱们那么多年的感情,竟然抵不过一个女人。”秦翊川捂着胸口,夸张道,他眼里闪着精光,“殿下,您可要好好考虑,是您的命重要,还是那个女人重要。”
秦翊川真不信,这个男人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自己的性命。
毕竟秦翊川知道,他已经时日无多了。
虞彦歧冷冷看着他,跟自己的命相比,楚阿诺的性命确实不值一提,但不管过了多久,等他再次从秦翊川的口中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底的杀意依旧破涛汹涌。
“没关系,殿下可以好好考虑。”秦翊川势在必得,果然,得不到的,才最让人辗转难眠。
说完便摇着扇子慢慢进了诗社。
虞彦歧眼底的杀意涌现,向禹在一旁道,“殿下,三思啊,情这个字是最折磨人的,您身为上位者,应该明白。”
一个盟友和女人比起来,聪明人一看就知道怎么选。
向禹还想说什么,但是一碰到虞彦歧那漫不经意的视线,他瞬间闭嘴了。
“是属下越距了。”
“孤想要做什么,你有什么资格来置喙?”虞彦歧开口,“更何况,孤想要的东西,并不是一定要与南越国结盟才能拿的到。”
向禹低头,他知道殿下的意思。
“回去领罚。”虞彦歧不带一丝感情的话说出来,听得向禹背脊发凉。
“是。”
入夜,阿诺沐浴完,躺在床上,任由秋杏和冬月给她按摩身子。
冬月羡慕道:“等进了东宫,就凭姑娘这顶好的身段,一定会荣宠不断。”
“是吗?”阿诺有些心不在焉。
冬月往手心里倒了一些药膏,她捂热后就往阿诺的后背上抹,“自然是真的,像姑娘您这样的,哪个男人不喜欢?太子也是男人啊。”
阿诺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喜欢吗?自然喜欢的,只不过沉迷的是她的身子。
但只要还沉迷一天,那么她就有一天的荣宠。
到时候他当了皇上,她也一定要成为那祸国殃民的妖妃。
“就你嘴甜。”阿诺声音慵懒,或许是按得太舒服了,她嘴里发出几丝满足的喟然惹得两个小姑娘面红耳赤。
冬月又转而说起别的事, “姑娘,您不知道,如今别院子对我和秋杏,那是相当的客气,哼,那一群狗眼看人低的人。当初我去小厨房要一碗羹汤都要受到他们的白眼,如今他们还巴不得让我时时过去呢,各个都想着要巴结咱们蘅芜苑。”
“不过现在咱们姑娘还没有进东宫,咱们凡事都要小心。”秋杏开口,她在府里生活了多年,什么腌臜事情都见过。
阿诺闭着眼睛,未置一词。
过几天估计苏氏她们就会找麻烦。
原本她之前口口声声说没见过太子殿下,但是又圣旨已经下来了,苏氏肯定会有所怀疑,既然没有见过,那么为何皇上突然就下旨让她进东宫?要说这其中没有什么弯弯道道,苏氏她们是不信的。
秋杏这么一说,冬月才后知后觉,她担忧道:“姑娘,别院的那些人惯会踩高捧低……”
“走一步算一步吧。”阿诺细声道。
她翻了一个身,白雪般的身子已经被两人揉得染上了一层绯色,带着幽香的药膏渗透进肌肤,更显靡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