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姑娘过誉了。”阿诺不卑不亢道。
苏清雅嗔了她一眼,才道:“按道理你应该叫我一声小姨。”
阿诺闻言也只是笑笑,并没有回答。
苏清雅也不愿意自讨没趣,她拉着楚玉容的手网花园里走,她道:“大姐现在在院子里散心呢,咱们也过陪陪她吧。”
楚玉容勾了勾嘴角,她看着阿诺,问:“五妹妹也一起过来吧。”
“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阿诺言简意赅道,“我先去灵堂给表公子上柱香,好歹也相识一场。”
楚玉容只感觉自己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她最讨厌的就是楚阿诺这副假仁假义的模样,楚阿诺那么好心怎么不去地府陪着苏谭逸呢!
走到花园后,楚玉容脸色一垮,整个人阴沉沉的。
“容姐儿,这是怎么了?”原本苏氏是在院子里吃茶,见到楚玉容过来,很是高兴。
楚玉容没有说话,反正苏氏也帮不了自己,她何必要去说呢。
她转过头拉着苏清雅的柔荑,道:“咱们也有叙旧没有见面了,现在咱们来说写体己话。”
“好啊。”
楚玉容问道:“怎么不见表哥的那两个庶弟?”
“他们刚守完灵堂,现在正歇息呢?”苏清雅笑着解释。
“他们的院子那么偏僻,这一来一回的,不怕在路上就睡着了?”楚玉容打趣道。
苏清雅捏了一颗葡萄开始剥皮,“那哪能啊,为了方便那几个外甥,嫂嫂专门在灵堂旁边的厢房里给他们弄了几间屋子供他们休息。”
“那真是太辛苦了。”楚玉容说着说着眼眶就快开始泛红,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伤心的事情,“都怪我,要不是我,表哥就不会死。”
苏清雅赶紧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可别难过了。”她把剥好的葡萄放进楚玉容的嘴里,道:“而且,我不相信你会害死逸儿。”
“小姨……”楚玉容很是感动,她一头扑进苏清雅的怀里,呜呜呜地哭道:“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
“你是我外甥女,我当然信你啊。”苏清雅失笑。
“但不管怎么说,表哥的死我也有一定的责任。”楚玉容抹了抹眼泪,“等会我去厨房给另外几位表哥做些羹汤送过去吧,他们也不容易。”
苏清雅凝着她,道:“你啊,就是心地太善良了,能让他们守灵,已经是对他们天大的恩赐了。”
一旁的苏氏也难过的只掉眼泪,原本她女儿是京城有名的贵女,仪态万千,温婉端庄,原本有大好的未来,现如今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我可怜的儿啊。”苏氏哭道。
苏清雅知道她们担忧的事情,但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安慰道:“船到桥头自然直。”
楚玉容觉得有些丢脸,她擦了擦眼泪,笑道:“好了,咱们不说这件事了。”
申时的时候,苏谭逸葬入了汾阴侯府的陵园,梁氏在墓碑面前哭得不能自已。
按照东陵国的习俗,下葬完后 ,酉时会准备白席,宴请宾客。
梁氏近一个月以来,就没有好好的吃过饭,她坐在圆凳上,拿着苏谭逸的玉佩,睹物思人。
她身边的嬷嬷劝道:“夫人,您可要注意点身子,到之后垮了,便宜的还不是其他几房姨娘。”
梁氏冷笑,“就凭她俩!一个儿子是残废一个儿子是傻子,还妄想抢我的位置!”
她↑打心眼里瞧不上那两个庶子的。
“这宴席马上就要开了,您赶紧收拾收拾过去吧。”嬷嬷又劝道。
梁氏摇头,“不去,我看见苏芸香她们,就觉得恶心!她们几个还很不要脸!以为皇上判决了,我就能原谅她们吗?真是异想天开。”
“夫人。”一个小厮规规矩矩地站门外。
梁氏觉得烦躁,她语气不善道:“什么事?说。”
“是这样的,老爷叫您去书房一趟。”小厮回答。
梁氏皱眉,她觉得奇怪:“老爷不在前院招呼宾客,去书房做什么?”
“这个……老爷没说。”小厮如实回答。
梁氏把玉佩收好,然后理了理仪容,就随小厮去了书房。
汾阴侯的书房她甚少进去过,不知道为什么梁氏有一种心慌的感觉。
到了书房门口,梁氏发现管家侯在门口,他看见梁氏来了后,赶紧替她开门。
梁氏赶紧走进去,她看见汾阴侯正襟危坐在圈椅上,面色严肃。
“老爷,这是怎么了?”梁氏问道。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杳娘,我打算纳为四姨娘。”汾阴侯道。
梁氏怔了怔,她没明白,而且汾阴侯的语气是告知她,而不是跟她商量。
梁氏回头,只看见一个穿着浅色长衫的妇人,约摸二十来岁,长得小家碧玉。
“老爷,这逸儿刚走没多久,你……”梁氏嘴唇有些发白。
“杳姨娘已经有三个月身孕了。”汾阴侯道。
轰隆一身,梁氏呆愣在原地,仿佛体内有什么东西在撕咬着她的心,痛的她四肢发麻,她惨笑一声,“这个杳姨娘是你养在面道老相好?”